噗!水龙头喷了一团黑气出来。
“靠!”卫彻几乎整个人跳起来,他赶紧捂嘴,另一只手飞快地关上水龙头。当手擦过那团在空气中弥散开的黑气时,他明显感到皮肤上划过一股灼热感。哇!好疼!卫彻已经确定了,那股神秘的黑烟不但没有散去,而且沿着水管渗进来了。
即便关了水龙头,那黑气依然丝丝渗漏出来。从水龙头,莲蓬头,每一条水管的缝隙,像水墨一样沿着空气散开。
“快快快!快出去!”卫彻把欧阳凌沫推开门外,门口看热闹的人早吓得如鸟兽散。卫彻关上卫生间的门,又召唤同伴找来衣物和胶布什么的将门严严密密地封死。多亏补救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那些黑烟被关在卫生间里,再也出不来。
“没想到,它们居然可以从水管渗进来。”李娅宁瞪着眼眸,低声惊叹。
而黄泉则想到了他士兵们的安全,立即用通讯器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隔壁房的人们。他们也遇上了同样的情况,但幸好通知及时,因此成功地封堵了黑烟的渗透。至于水鬼那边,它们所在的会议室没有卫生间,自然也用不着考虑这种问题。
事到如今,自来水都被黑烟给霸占了,等同于这些人的水源都被切断,加速了生命力的消耗,也加剧了人们内心的恐慌。如果这股黑烟弥漫数天不死,这些人得活活渴死饿死。假如冲出去呢?想想看那些长江上被黑烟吞噬的船只,无一人员生还,诡异得只剩下衣物。卫彻今日总算领教了那黑烟的厉害。他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伤,伤口露出大片的红肉和血液,表皮已经完全消融,毫无屏障,疼痛自己。仅仅是轻轻掠过就已经伤成这样子,倘若被黑烟吞噬,那可真的连骨头也不剩下了。
李娅宁也注意到卫彻手上的伤痕,“是黑烟弄的?”她刚才看到了那一幕。
卫彻点点头。李娅宁的脸色微白,媚眼掩不住惶恐。她看到卫彻受伤的部位,自然对那黑烟的可怕之处便略知一二,过了很久才说道:“我拿药过来帮你涂一下伤口吧。”
这种事情当然轮不到她,欧阳凌沫一下子抢过医药箱,“小彻的伤,由我来照顾就好了。用不着你操劳。”这丫头,吃醋也不嫌酸牙。她哪知李娅宁对卫彻根本没有非分之想。李娅宁也不争辩,只是笑了笑,就走开了。
欧阳凌沫拿出药水,涂在卫彻受伤的手背,卫彻疼得咧齿露牙的,欧阳凌沫连忙关心地问他:“疼不疼?”
卫彻硬着头皮说:“不疼。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他才不会告诉人家,他现在疼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熬完涂药的过程,欧阳凌沫扎绷带的功夫却实在不敢恭维,她把卫彻的手包得像只粽子,卫彻哭笑不得。难得千金大小姐屈驾当一回护士,他也不好意思表示不满,只得勉强接受他的‘粽子手’。
“Boss,你这只手的形状,可真是充满了古埃及人民的宗教艺术气质啊。”斌少不表示同情也就罢了,还兴致勃勃地揶揄起他的手。卫彻直接把那只手当做一棒槌砸下去,斌少抱头窜脑地躲到一边。“Boss,你太暴力了!”斌少忿忿不平地代表所有被压迫的劳动人民表示强烈的抗议,卫彻哪管这么多,冲过去又想暴揍一顿,正好他憋得慌,想找些余兴节目。
斌少可没那么笨,站在原地挨揍。他赶紧跑起来,不过很快被身手敏捷的卫彻给堵在了靠门的角落,一脸谄媚的笑:
“Boss,打归打,千万别打脸。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只剩这张风度翩翩的帅脸了。”
卫彻根本看不上他那张脸,打算就直接往脸上揍,就在这时——
笃笃!笃笃!外头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嬉闹。他和斌少看向门口,你瞪我我瞪你,表情愕然。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走廊上应该空无一人才对。难道是其他房间的人跑出来了?虽说走廊上的缝隙也做了防堵措施,但没有人会冒险跑出去吧。除非,那外面根本就不是人……卫彻和斌少心惊肉跳,无数可怕的幻想,像虫子一样钻进了他们的脑袋。
这时,屋里的人也听到了敲门声聚集过来,眼睛齐齐地盯着卫彻的方向,恐惧之中夹杂着些许好奇,身体全像躲避什么猛兽似地,忌惮地保持距离不敢前进。
“笃笃。”那声音,再次响在卫彻的耳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气氛紧张地凝结起来,就连他和斌少也跟着僵在原地。
而那声音依然在门上不断响起,回荡在这鸦雀无声的微小空间中。
狼外婆的故事,突然拜访的怪兽,带着冰冷刀子的杀手……无数类似的情景,在每个人心中翻腾,他们盯着那扇门,好似正在被死神催促着交出姓名。
究竟会是什么呢?这夜半敲门声真是太过古怪。大家面面相觑,分明从彼此的眼神之中读到了浓烈的恐惧。黄泉刚刚用通讯器联络过其他房间的人了,他们回答说没有人出去过。这证明了外面不是自己人,却也无法说明对方是坏人。
来者究竟是敌是友呢?众人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卫彻与斌少仍然相互对视着,卫彻捅捅他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