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或许就是命吧。而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由我开始的任务，就该让我去完结。”

老头儿微微笑着，露出了慈祥的神情。此时，他脸色平和，目光安静，就像朵洁白的云彩般，抚慰人心。他不再是那个爱和大家开玩笑的诙谐老头了，却也没有半分赴死的恐惧。反而，像是了结了一桩心愿。

卫彻眼睛湿润了。

在不可抗力的大自然面前，在诸多的纷争面前，在变幻莫测的命运面前，生命脆弱不堪。为了守护一隅的太平，究竟需要多少这样无私无畏的人，付出自己的一生？他仿佛又一次，从一个人的平凡之躯之中，看见了一个干净纯粹的灵魂。

老头儿淡然地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向着黑烟的方向走了几步。感觉到大家的注视，他忽然停住，回过头冲大家笑了笑，那释然的神情，好像在安慰大家，告诉他们，自己即将要去的，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地方。

“再见了，孩子们。”他和蔼地说道。

“老头儿……”卫彻有些哽咽，话说不出来了。

“前辈……”黄泉突然硬起身板，肃然挺立，向老人举手做了个敬礼的姿态。他的脸紧绷着，神情十分坚毅，却挡不住两行晶莹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蜿蜒到脸颊，深情滑落。老头儿也慢慢地挺直身体，缓缓抬起右手，抬过肩膀，五指并拢，唰地，他做了个标准的敬礼。那对于他来说，是一生的信仰。

“老爷爷……”周渊灵有些泣不成声。

李娅宁静静地擦拭眼角。

至于白浪，仍然是面无表情，但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感。

就在所有人不舍的目光之中，老头儿突然转过身，朝那团浓浓的黑烟跑过去。很快，浓浓的黑烟便将他的身影包围直至吞没，里面不断地传出来痛苦凄惨的呻吟声。可以想象——被黑烟溶解的皮肉正在片片地剥离身体，老头儿忍着脸上的腐蚀，咬着牙瞪紧那把锁，露出白骨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钥匙，插进锁孔。

“啪嗒。”机箱打开了，他用最后的力气，用记忆中那组重复了无数遍的顺序，飞快地按下开关。随后，一切声音归于沉寂。黑烟中，一套老旧的中山装，静静地瘫软在地上。

老头儿，终于完成了国家交给他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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