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彻将伸缩枪插回腰间,自告奋勇地说:“我上去吧。”
他做好爬树的准备,身后的刀疤陈却说:“不用你,让猴子上去。”
“猴子?”
就是那个绰号为猴子的越南人籍雇佣兵。他矮矮瘦瘦,不但外形像只猴子,本事更是人如其名。只见他用嘴叼住高凌风的手机,四肢抱住树干,真如猴子那么般灵活,嗖嗖地就爬到了十几米高树丫,看着大家颇有些目瞪口呆。
卫彻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只猴子,爬树一级棒!”
刀疤陈解释说猴子从小在越南丛林里长大,爬树这些活对他而言易如反掌。而这时,猴子正抱着树干,腾出一只手来用手机拍树丫上的骨架。他调出照相机,那些白骨在树上晃动着,密密麻麻的,壮观得近乎吓人。“兄弟,多有得罪了!”为了拍清楚一点,猴子拍了两张背面之后,便一边道歉,一边把骨架拉过来面对自己,然后对准焦距,一副骷髅看起来毫无威慑力。人死后都是要变成这个样子的,猴子漫无目的的思索着,一边就要按下快捷键。
忽然!他猛地察觉到背部袭来一股可怕的寒意,好像有什么正在看着他!他顿时出了一把冷汗,望向树下的同伴。他们也正在看他。但显然,那股寒意并不来自于同伴们,而是另有出处。
可是,这么高大的树上,怎么可能会有别人来呢?
难道……是什么野兽?猴子的心“扑扑”地跳着。后面的那两道目光很强烈,带着好奇心和入侵欲,也许是什么野兽,而且,这个野兽十分不好对付。
“咦?猴子在干什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李娅宁始终抬头观察,她发现猴子的动作猛然凝滞在原地,腰部像虾一样蜷缩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另一边,独自趴在树上的猴子再也没有兴致拍照了。他凭借着自己敏锐的反应力感受着目光的方向,猛然间回头朝那边望过去,果然正好对上了藏在不远处一棵树梢后面来不及闪躲的眼睛。它愣愣地和眼睛猴子对视一秒,就像被人碰到的章鱼触手一样,缩回去了。恐惧顿时像浪潮一样吞没了猴子。
他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回头去看这一眼。
“哇!”
离刚刚那幕只一秒,随着树上传下来的尖叫声,站在树下的人们诧异地看到猴子疯狂地手脚并用地爬下来,脸上青得如同要和树叶合为一体,两只通红的眼中布满了惊恐。
“咋了?”猴子刚爬下来,刀疤陈便问。猴子惊怕得上气不接下气,猛擦额头的汗珠,喉咙干的没有一丝水分,嘴唇白得可怕。他一边喘气,一边指着那边的树,这才嘶哑地用蹩脚的中文说出来:“那……那儿有一张可怕的脸……”
大家的目光刷刷朝那方向投射。但见一个影子飞快地消失在树丛里,想追上去已不可能。
“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人吧。”
卫彻想起昨夜曾经有个可疑的家伙偷了斌少背囊里的干粮。大家一致认为那人很有可能是失踪探险队里的队员。
李娅宁立即着急地朝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大喊:“喂!你别跑!我是李娅宁!是专门来找你们的!”
她的喊声在树林里回荡,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那个人估计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事已至此,大家也放弃了追踪的念头。高凌风走过来问猴子拿回手机。他翻开手机里拍到的照片仔细查看:“咦?这些可都是商周时期的服饰啊。”
他是考古学家,对这些服饰的时代自然一清二楚,这尸体身上的衣服虽然很古旧了,但依稀可以看见暖黄的染织布块,上面绘画的图案已经褪色,留下淡淡的痕迹。不仅如此,其中,他发现一副略瘦小骨架上还佩戴着项链,用鱼骨磨成的圆珠串成了一条,下面挂坠着青铜牌子。从样式上的古老抽象图案来看,像是寓意吉祥的卜辞。青铜冶炼的历史远在早期的长江流域附近,那时正是商周时期,因此高凌风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答案。
卫彻说:“莫非商周时期就已经有人来过这个地方了?”
算起来,那都过千年历史了吧。
“那商朝有把尸骨吊在树梢的下葬方式吗?”
“这可从未听说过。”高凌风摇摇头。这种场面,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商朝的古人把尸骨吊在上面,又是为何?
卫彻正琢磨着,忽闻黄泉喊道:“你们来看这儿。”
黄泉站在一棵大树前,似又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卫彻率大家走过去一看,竟见那棵的树干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别进去!”
“这痕迹是新的。”黄泉说:“刚刻下来的。”
这几个刻字十分醒目,留言者还特地绑了一条白布,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卫彻认真看了看,说:“一定是医生给我们留言的。”
可是,白浪为啥要说别进去呢?他在警告这些同伴,别再往前走吗?
这则留言显然让人有所顾忌。李娅宁说道:“医生这么留言,说明前面一定有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