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小溪边,围着篝火等待多时的黄泉,警觉地察觉到深林里的异动,就在离这儿很远的地方。
斌少和高凌风倒没有听见。他们竖起耳朵听了半刻,也没听到啥动静。不过,斌少倒是很担心卫彻和欧阳凌沫。毕竟,他们去得够久了。
“糟了,不会是BOSS出什么事了吧?”
黄泉立即站起来:“我去看看。”
“等等!”
一双,哦不,是两双手分别拽住了他的左右裤腿,黄泉回过头,斌少和高凌风这两个缩成一团的胆小鬼脸上惊恐未消,冲他讨好一笑:“我们……也去!”
“不,你们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好好保护自己。”
“别开玩笑了!科长,没有你,我们怎么活!”
黄泉说:“你们两个人,可以相互依靠嘛。”
“啊?就他?”
斌少和高凌风同时说出这话,又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大家的脸上同时露出不屑的表情。反正,他们抱定了黄泉这条大腿。不过黄泉说了,刚才的叫声,很有可能是怪物,如果他们跟着去,反而会更危险。
听到黄泉这么说,斌少和高凌风觉得在理。他们面面相觑,虽不愿意,也只好接受留下来等候的建议了。于是黄泉把枪交给他们手中,便从篝火里拿起一支火把,循着那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孤零零地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森林。此时,森林深处已经只能看见朦胧的树影了。斌少和高凌风原地抱着枪支,有些瑟瑟发抖。
此时,队友都已经进到了森林里。夜色浓重,他们的身边,除了微弱的篝火之外,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有人说话,没有风,没有天,没有月……
四周太安静了,静得诡异,静得让人越发地从脚底开始泛凉,凉自心底。坐在篝火前的两人相对无语,这片幽幽的死寂,越来越渗人。
“那啥……”良久,斌少舔了舔嘴唇说道,“不如,我们唱唱歌如何?”
“我不太会唱歌。”高凌风挠挠考古帽说道。
“我也不会唱。不过,这样可以壮胆。”
“是吗?那就唱唱吧。”高凌风不太确定的样子,又问:“你会唱什么歌?”
斌少想了想,“我们唱点雄壮有气势的歌吧。”
高凌风于是点歌,“那就来首汪峰的《怒放的生命》,怎么样?这个我会唱。你呢?”
“我也OK。我手机里就有这首!”
于是,斌少打开手机,点播汪峰的《怒放的生命》,将音量调至最高。美妙的旋律在安静的森林里响起,多少驱除了一些不安感。随着音乐,这两货开始撕破喉咙地唱起来: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飞翔在辽阔天空,就象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歌曲是动听的,唯独被这二货的唱功不敢恭维,唱得那是鬼哭狼嚎啊,生生毁了一首名曲。唱着唱着,斌少和高凌风都被自己的歌声冷得头皮发麻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别唱了……”
“好主意……”
结果,这两人关掉了手机,静静地坐在篝火边,抱着枪,等着他们的同伴归来。
另一边。
“哦呜……”水鬼母还在挣扎着,显得十分痛苦哀伤。它知道,这次再也不会有同伴围拢过来,救助它帮助它了,这样死去还真是孤独呢。
它的红眼低垂下来,心生悲凉,惨叫声也变小了。
叫什么呢?谁会听呢?那群整天被追杀的人,都恨不得自己快点死吧?水鬼母默默地低着头,真是没想到,自己竟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它望望脚下那个黑洞,简直要放弃了挣扎,一戳红毛在风中微微颤抖。
下一刻,它就会变成一具枯骨……水鬼母真没想到,自己刚拼了命从大鱼的肚子里爬出来不久,竟然那么快又遇到了新的敌人,还是不可战胜的劲敌。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大自然要这样对我?它想不通。它低落极了。那失落的脸庞好似一座下了三个月大雨的城市,落在卫彻的眼眸里。
他了解它此刻的心情。
更重要的是,水鬼母此时已经危在旦夕。它被拖着不能动弹,就算是拼命反抗,也依然是一点点地往下陷。虽然不甘心地挣扎着,还是逃不过要面对死亡。所以内心此时也是备受煎熬,又害怕又痛苦。
这样凄惨的死法,让卫彻想起了那个死去的雇佣兵阿峰。
破碎的脸颊,绝望到失常的精神,消失不见的黑洞。
就在那个深深深深的黑色通道里,曾经有一个雇佣兵在他面前被活生生地拖进地狱,惨叫声如根细长的针从他脑子上穿过……
现在,这只水鬼母也会像那位叫阿峰的雇佣兵一样,一点一点地陷落下去。然后经历这些恐怖的一切。如果不是为了追踪他们给孩子报仇,它也许此时还畅游在三峡江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