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彻……”她怕得要死,却不得不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背后上了楼,古老的尘埃随着他们的脚步飞扬起来,在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里,他们果真发现,角落里影影绰绰地闪动着几个人影,窃窃私语。
“鬼……”欧阳凌沫嘤咛了一声,但立刻被卫彻捂住了嘴。然后,两人猫着腰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个房间,这才看清屋子里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正在将一些白色粉末卷进袋子里,窗台的月光下,他们仅用微弱的蜡烛照明,屋里氤氲弥漫着雾气。难道鬼还会抽烟吗?欧阳凌沫分明感觉到那是一些活生生的人。
可是,活人为何会出现在闹鬼的地方呢?她不懂。
“我要的货来了吗?”
就在此时,屋里的一个精瘦的男人问道。他带了一个铁箱子,身边跟着两个沉默的男人,看似身手不凡。而且,他穿的也特别讲究,跟这些人不像一道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坐在地上包东西的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随后,男人的随从将箱子打开,里面躺满了厚厚的钞票,用以换取那些白色的粉末。那几个忙碌的男人检查之后,相互递了一下眼色。确认之后,其中一个男人起身。
“你等一下。”
他走到角落里,忽然开始扣自己的喉咙眼。后来又脱下自己的裤子,但由于太黑看不清在干什么,只听到很刺耳的“哇哇”的声音以后,那个那人捧了一堆什么东西出来,看起来非常恶心。瘦男人的随从十分嫌弃,但还是沉默地接过了。
那一刻,卫彻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冰毒?海洛因?他的脑海里像电影回放似的,立刻蹦出无数缉毒电视剧里的情节,和眼前十分相似。他接着注意观察屋子里的装备,发现在一地凌乱的东西之中,角落里还躺着几见白色的衣服,和狰狞的鬼脸面具。
真没想到,这个堂堂的闹鬼圣地,是几个毒贩的窝藏地点。卫彻心中十分不满这些不法分子,手里紧紧地捏起拳头,决定要去告发他们。
忽然,
“谁?”房间里一个强壮的男人精准地看向他们的方向,似乎身手不凡发现了异动。卫彻立刻捂住了欧阳凌沫想要尖叫的嘴,按下她的身体,两人就这样缩进了废弃柜子的后面,躲过了随后走出来的男人检查。
但那些毒贩明显起了疑心,开始在黑暗里四处搜寻,卫彻便带着欧阳凌沫巧妙地躲避。然而,他们终究是个孩子,最终还是被毒贩给发现了。“在那里。靠,小兔崽子!”
“快跑!”卫彻猛地拽着欧阳凌沫的手便冲下楼,毒贩立刻追赶出来直到山坡上,看见两个小孩子的身影冲进了树林里,这时“咔嚓”一声,欧阳凌沫追不及卫彻的脚步竟然摔倒在地上,受伤了。
“你怎么了?会不会有事?”卫彻立刻停下来照顾她。最后两人躲在了一棵极其隐秘的树杈上,躲过了歹徒的追捕。当时,她和现在一样,也是走不动路了,被卫彻背着下山。
仲夏的夜晚,树叶跳着欢快的舞蹈,沙沙作响。
那是欧阳凌沫第一次被小男生背在背上,她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了。但是她知道。这和害怕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她幸福地把自己的小脸贴在了卫彻的背上。
就这样,他们顺利地回到车里,捡回一条小命,还去报了警。两人被家长狠狠地教训以后,很快接到了警方破案的消息,还上了新闻。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呀。卫彻心里感叹道。往事就像一杯酒,细细斟酌,品尽忧伤。
两个人都没再出声,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欧阳凌沫小的时候长得特别讨人喜欢,总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卫彻的身后,娇滴滴地还爱哭。他的童年一直很孤独,欧阳凌沫是其中一道亮丽的色彩。
只是,这世上有许多的情感,并不是每一种都是用来携手终生的。
他想要保护欧阳凌沫不要再爱哭,希望她以后找一个好归宿会保护她,希望她快乐健康长寿,但却不是和她白头偕老,柴米油盐。就像这个世上,人出生会有很多亲人,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有着切割不断的爱,但却各自拥有自己的人生。
他相信,等到欧阳凌沫长大了,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
不知不觉地,他们已经在林子里行走多时。
此时天已经黑尽,森林里暗如幽冥,深深浅浅地矗立着安静的树影,风吹来,带起卫彻身上凉飕飕的一片。他把伸缩枪给欧阳凌沫,让她打开照明,但它的灯光在这庞大的漆黑面前,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肉眼要很努力才能辨清前路。模糊的光线像层氤氲的白雾笼罩在卫彻眼前,他们已经走很久了,再走下去,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尽头。卫彻的野外鞋踩在黏腻的土地上,额头渐渐有几滴汗水滑落下来。放眼望去,此时四处漆黑如墨,径直依旧是数之不尽的弯弯曲曲的树木,让人心生厌倦。再加上饥饿感的侵袭,卫彻的眼皮开始沉重,感到困乏。他感觉自己整个背都是麻的,两条胳膊酸快断掉了,只是依靠着自己的毅力把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