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卫彻又想明白了一件事。这人头蟒那就是密裂噢那的真身啊!只要看看它们留下的蛇一样的纹路以及它们钻土时的沙沙声……没想到啊,卫彻处在久久的震惊中,这就是密裂噢那的真面目。
它如此古怪,如此吓人!
那怎么杀死这怪物?对方已经死了,难道再死一次?卫彻看都看傻了,全然没有察觉到后面有另一个人的头颅已经向他袭来,只见白浪拔出长剑横手向头颅一劈,对方竟还能够灵活地闪躲,与他各种进退过招。
而卫彻仍没回过神来,却见一条密裂噢那已经朝他扑过来。
“喂,小心啊!”白浪大声喊道。
“啊?啥?”卫彻此时傻得像个呆子。他刚转过头,便看见那条迎面扑来的密裂噢那,眼见闪躲不及,忽然一个身影冲过来将他推开。救下他的人正是白浪,然而白浪自己却来不及躲开,被密裂噢那缠住了手臂。这密裂噢那的力气比蟒蛇更厉害,即便是最强能力者白浪都被硬生生地拽着往前几步,“嘶!”白浪呻吟一声,似是很疼。这密裂噢那分明想将他拖进土里。
“你休想得逞!”卫彻大叫一声,掏出伸缩枪立刻要冲上去。结果却被其它两条密裂噢那缠住,只好分心作战。那边,白浪使出全力与密裂噢那对抗,就像一场力量悬殊的拔河比赛,不管白浪怎么反抗,他的身体还是缓慢地被拖走,双脚死撑着地面而拖出两道痕迹。
没办法了。白浪眼看这样拖拽下去,迟早会被拖进地洞里,他想起背部的剑,立即拔出剑来,用尽全力地砍向缠在自己身上的那一条密裂噢那。只听“唰”的一声,那个密裂噢那硬生生被砍成两段,与头颅相连的那段肥大蛇身掉落在地板上抽动两下,那死人头的眼睛猛地一瞪,又再次翻白闭上,恢复了死气。而另一端蛇身却依然能活动,沙沙沙地钻回了地洞里,不再出现。这条密裂噢那临死前顺带着把白浪的左手臂也撕裂了。
巨大的疼痛几乎让白浪晕过去,他持剑撑地,低垂着头,左手臂的血肉和筋络由于密裂噢那强大的撕扯而分离,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袖。白浪紧闭着眼睛一会儿,使劲调整着自己,不让自己陷入昏厥中。剧痛使得他的额头全是汗,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好好停下来歇息。可惜,现在情势危急,还有几条密裂噢那在周围乱舞,白浪咬紧牙关,“嘶”地扯下衣袖,绑住那条撕裂欲断的手臂,然后,他换起右手挥剑,朝缠着卫彻的密裂噢那冲了过去。
大概是看见了同伴的遭遇,这些凶恶的密裂噢那突然间偃旗息鼓,“刷啦啦”地全退回了泥土中。那动作消失得极快,伴随着消逝的沙沙沙声,地上只留下几个黑洞洞的地洞口,俨然野兽张开的嘴巴,对着惊魂未定的这两人。
冷汗粘在身上,随着空气的流动而慢慢变得更加冰冷。卫彻和白浪相互看了看,脸上的惊惧缓缓褪去,他们心有余悸,有点无法相信自己刚逃过一场可怕的大难。卫彻暗中掐了掐手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盯住眼前的地洞,确定感觉不到动静了,才敢走过去,查看被白浪斩断在地上那条密裂噢那。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地上是一条如同巨蟒一般的触手,说是蛇吧,可它没有蛇头,而是皮肤包裹着一颗人头。好像这人头就是它的脑袋。卫彻大起胆子,拿出刀剖开那段蛇身,那颗人头便骨碌骨碌地滚了出来。
这是一位水手的脑袋。卫彻见过他,只是印象不深。头颅沾着一层粘稠的液体,应该是密裂噢那的体液。接着,卫彻开始研究那段蛇身。实在奇怪,这段蛇身没有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等等,更没有心脏之类,只有一条血管一样的脉络,连接着人头。这完全出乎了卫彻的意料之外。他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生物,就算是怪物,也要进食,也要排泄吧。
“刚才。”站在一边旁观的白浪突然说起刚才他斩断这条密裂噢那的时候,剩余的蛇身从地洞逃走了。
这就更奇怪了。不管是什么动物,只要砍掉了脑袋,就会死掉呀。卫彻越想越不明白这密裂噢那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构造。这从根本上就违反了生物常识啊。
也罢了。卫彻放弃了继续探讨这条怪物的秘密。他用手抹过那颗人头圆睁的双眼,让它闭目。然后他合起手掌,心里默念着“好好安息吧”之类的话,再挖了个坑,将它好好埋葬。他在心里许诺,等出去以后,他一定会给一笔可观的抚恤金给这些受害者的家人。这也是他唯一能作出的补偿了。
完成这一切,卫彻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泥土。悲伤并没有减弱,但已经稳定下来。它已不再是个入侵者,它已成了他的一部分。卫彻从喉咙里努力舒出一口气来,茫然地四顾。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
眼前,除了悬骨,依然是悬骨。他们可以选择沿路返回,回到树墙之外的林子。但这样做,不过是回到原点。
“继续走吧。”他说道。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只要向前走,就有找到出路的希望。
白浪没有回答。卫彻扭头望过去,却见对方脸色苍白地倚着树干,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