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遭受鸟怪的袭击后,他的货轮虽然称不上是全军覆没,但也折损的非常厉害,就是不知道,斌少会不会冒风险再一次强行开启青铜门。自从斌少的身份被揭露,与他彻底决裂之后,他已经看不清斌少到底在想什么了……
正想着,忽然浴室外传来‘砰’的一声脆响,似乎是玻璃杯或者其他什么器皿被摔在了地上!
细微的声音传入了浴室,卫彻猛地一下从浴缸里坐了起来,侧耳细听。可接下来浴室外却再没有半点声音传来,过了好几分钟,卫彻才又听见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笃笃笃’脚步声慢慢的向浴室的方向靠近,虽然极轻,但依旧逃不过卫彻的耳朵。
卫彻微微阖眼,脑中快速的闪过许多怀疑。
会是谁呢?沈爷几个人都住在隔壁的几间房,如果来找他必定会先行通知,再者说,他们也没有自己房间的钥匙,不可能故意这样放轻脚步接近他。
难道……是斌少?难不成他已经回到香港,想趁机除掉他这个劲敌?还是那个恨他入骨的叶沙展?又或者是虫族?
卫彻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快速的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左右环顾了下,直接把浴缸旁放置浴巾的金属横杆给拆了下来握在手里,暂时充当武器。
深吸一口气,卫彻侧身靠在浴室的门边,一只手小心的慢慢拧动门把手,一只手紧握着坚硬的金属杆。
三……
二……
一……
卫彻左手猛地一把拉开浴室门,右手金属杆直接照着眼前人影的头猛击了过去,力求一击毙敌!
可下一刻卫彻就看清了眼前的人影到底是谁,竟是几天没见的欧阳凌沫!
卫彻脑子一懵,手中力道下意识的便转移了,金属杆直接带着呼啸的烈风险之又险的擦着欧阳凌沫的发梢砸在了浴室外的白漆木桌上!
轰的一声响,金属杆彻底弯曲,木桌也被砸的木屑纷飞,遍布裂痕。欧阳凌沫整个人都吓的呆住了,一脸惊骇的捧着一套衣服愣在了原地。
卫彻愣愣的看了欧阳凌沫两秒钟,立刻手一个抽筋丢掉了金属杆就要伸手去欧阳凌沫,看她有没有受伤。
卫彻的手一接触到欧阳凌沫的身子,欧阳凌沫身子就是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对如山泉般清澈的眼睛里立刻涌了一层薄雾,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那个,你……你没事吧,刚刚伤着你没有?!你怎么也不出个声啊你?!”卫彻赶紧把欧阳凌沫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检查着,生怕刚刚自己伤到了她。
欧阳凌沫拿纸抹了把眼泪,委屈道:“我……我没事,你刚刚没伤到我……”她看了看那已经被彻底砸坏的漆白木桌,也没生气,试探着说:“我就是好不容易从家来跑出来,打听到你住这里,所以就想来给你个惊喜……你,你怎么了?怎么防备心忽然这么重了?”
卫彻闻言神情暗了暗:“没什么……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有点弓杯蛇影,草木皆兵了。”
叹了口气,卫彻从地上捡起了欧阳凌沫刚才抱着的那套衣服,那是他之前入住的时候换下的,交给酒店的人去洗了,看来这妮子是顺道给他带上来了。
卫彻把衣服扔在了床上,转头说道:“你这给我的可只有惊,没有喜……”
他坐到欧阳凌沫身边:“说起来,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我可是把房间上了锁的……”
听到这,欧阳凌沫立刻一脸的骄傲:“我是谁?一个小小的门锁还能难倒我吗?我直接让服务员上来开的门,这酒店可有欧阳家的股份!”
看着欧阳凌沫脸上眼睛红着,脸上挂着泪珠还一脸骄傲的模样,卫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就揉了揉她的头发。
欧阳凌沫忽然握住了卫彻的手,神情黯然的捏紧了:“对不起……金紫荆广场上的事我听说了,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都没能陪着你,结果让你一个人出生入死。”
卫彻愣了愣,但随即便笑了起来:“没事的,那种场景,你来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有危险。我已经……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离开了。”
欧阳凌沫看着卫彻略显黯然的双眼,强作笑容的欢颜,知道他此时是想起了卫丞。欧阳凌沫忽然伸手抱紧了卫彻,在他耳边固执而坚定的说:“以后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保护你!”
“你?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保护我?”卫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等欧阳凌沫生气就忽然怀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了两个字。
“谢谢。”
欧阳凌沫的脸在这一刻,就如同被涂上了一层殷红的釉白瓷瓶,红的几乎要透出光来。
卫彻感受到了欧阳凌沫脸颊那滚烫的温度,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放开了欧阳凌沫,挠了挠头:“抱歉抱歉,一下没注意……你可别多想。”
欧阳凌沫埋着头摇了摇,细如蚊喃的声音传来:“不……不是的。你的,你的浴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