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学习少林内功心法,此外还要学习神机老人传授的奇门遁甲、鬼谷兵书。不然得到这甲胄不会用,自己把自己搞死可怎么办啊。
朱翊钧也每天都在盼着工程的进展,每一个细微的进展都会令他兴奋到极点。
不知何时,戚继光已经跟朱翊钧很熟了。因为跟着戚继光一起读书习武,朱翊钧也不流鼻涕了。天地万机都可解释为禅机,朱翊钧觉得大开眼界,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从前的自己好像是显得太幼稚了。
然而,随着一只信鸽扑簌而来,一道圣谕命皇三子朱翊钧立刻回京,随圣驾参加围场秋猎。
纵然再不舍,朱翊钧也必须回去。
临行前,他将自己的长命锁偷偷摘给了戚继光。
戚继光茫然不屑:“这都黑了。你说的,里面的符篆都成灰了,你还送给我。不如直接给我银子吧!”
朱翊钧跺脚道:“我要是送你银子,你又该说我下贱,横竖是我不好!”
戚继光一乐,你看,你聪明了!
朱翊钧道:“我的意思是,若我回家之后出不来了,将来你可以拿着这个到我家找我,不然到了门口不让你进去!”
戚继光将银锁收好,好吧。神机甲胄问世,我一定让你先看到。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起了不少作用的。
朱翊钧叫道:“是大作用!”
戚继光无奈:“大作用,大作用!你赶紧走吧!再不走要露宿荒野了!”
朱翊钧在锦衣府卫的护送下乘车离去,戚继光撇撇嘴,我靠,真他娘有钱!护院动不动就好几百人,都穿这么好的甲胄,骑这样的好马!
朱翊钧的马车走出几十里,都还忍不住要探头回望微山。
车马直奔围场,因时间紧迫,赶到的时候,隆庆帝已经顶盔掼甲,率文武百官出了京城。
见到朱翊钧的车马风尘仆仆赶到,朱翊钧亦十分仓促地站在路边,等着吃土,许多居心叵测的人都暗笑起来。
隆庆皇帝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率数千骁骑呼啸而来,见朱翊钧满身是土等在路边,神情十分不悦,冷冷道:“让你去泰山封禅,代朕祈福,你一去就是几个月!玩得够了么?”
见朱翊钧不敢吭气,冷哼一声,似乎便要策马离去。
朱翊钧的脸上没有丝毫不满,想起戚继光送别父亲的样子,十分恭敬诚恳地说:“父皇是天下之主,小心点,别摔着。”
隆庆瞬间勒马,惊讶化作春风解冻般的笑容。
朱翊钧第一次见到父亲笑了,隆庆帝当即跳下马,在文武百官目瞪口呆之中,将朱翊钧抱入怀中。
太子已经定了。
百官队伍中,丞相严嵩向着儿子严世蕃悄悄对了个眼色,皆十分凝重。
一个月后,裕王朱翊钧被立为太子,昭告天下。
同月,两万倭寇袭击宁波普陀,占据城池。名将俞大猷兵力只有几百,死伤过半。朝廷震怒,命其戴罪立功。援兵久久不到,俞大猷只有三百士卒,急的要疯。纵然四处奇袭,屡杀小股倭寇,援军到来之前也无法夺回普陀。
便在这时,倭寇占据的普陀城门大开,竟走出一全身铁甲的可怖武士,一刀便将数名明军士卒拦腰斩断,再一刀便将武艺高强的少林僧兵从头到脚劈作两截。挥刀之际血飘如雨,那铁甲武士自称九州武士岛津义久,无视明军的箭矢走到阵前,向俞大猷指名骂战。
俞大猷纵然武功盖世,也震惊于那铁甲武士的力量,犹豫不决。
然则一封锦衣卫的密信忽然递到了他手里,写信的人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他最好的朋友。
俞大猷打开密信,只见上面写着:“石灰粉,板砖,可破倭酋铁甲。”
在倭寇铁甲武士惊愕的目光中,明军那仅有三百人的队伍中升起一声狮子般的咆哮,一个身影如猛虎出闸一般扑了出来,离着三丈开外凌空一掌,漫天石灰飞舞。
铁甲武士双目剧痛难忍,弃刀惨嚎之际,一块板砖已经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拍在后脑勺上。
铁甲武士轰然倒地。
普陀城中倭寇大惊,轰然杀出。
俞大猷手里的板砖都碎成了碎末,稀奇道:“没破啊?”
那铁甲头盔只是瘪了一点,但是他内力猛震之下,想必里面的武士已经被拍成了脑震荡。
倭寇火枪乱放,俞大猷只得逃走。倭寇将铁甲武士抢回,但是同时大明援军大队人马杀到。明军士气大振,在俞大猷率领下乘胜攻入普陀。倭寇败走,竟有战舰三十艘接应。
俞大猷率军浴血奋战,大破倭寇,但倭寇大队已将附近村镇洗劫一空,从容出海离去……
半年过去了,戚景通完全破不了案。
虽然江南道漕运的里里外外都已被查的天翻地覆,但是所谓的漕运大案依旧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只能说,这是个大奸大恶之辈,且势力庞大,隐匿起来了。
戚景通手里拿到的最有力的线索,是船主汪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