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里友信大喜,想不到在这稷山的山头竟然会出现明军在朝鲜的总大将!看那手中巨大的狼筅,是传说中的豹头王麻贵无疑!传闻明军有一头肩皆劈豹皮的大将,麾下所率皆是铁犀营巨人力士,穿望月大铠,手持两百斤重的铁狼筅,犹如一群犀牛一般。
母里友信将日本号扬起,砰砰敲打了两下胸口,向麻贵发起挑衅。
麻贵看了一眼,呸了一声,从腰后拎起一只酒葫芦,打开盖子,丢向城下。母里友信随手抓住,浓烈的酒香刹那间四溢开来。麻贵又掏出一只酒葫芦,打开来,对着母里友信一晃。
母里友信大喜,明军大将竟然要跟自己拼酒量?这酒只是闻一下就知道,是难得的好酒啊!
母里友信将葫芦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的热气从腹中狂涌而上。母里友信兴奋地狂叫起来,扬起日本号再次向麻贵发起挑衅。
麻贵也将喝空的酒葫芦往身后一丢,一声大吼跃下城来。地面轰然一震,麻贵的身材原本就异常高大,穿着豹头大铠竟不比魔将机矮多少。手里的狼筅有两丈长,反而比魔将机还要可怖。
“瓦达五里……有戏……”母里友信忽然发现自己说不清自己的名字,随即眼前的景物飘忽起来,仍努力保持清醒想问一问这是什么酒。
麻贵掌中狼筅掀起一道狂风将酒吞机甲拍倒在地,狞笑道:“没喝过吧?闷倒驴——!”
母里友信晕头转向从座舱中爬出,伏地狂吐。再抬头时,天空已经被狼筅盖得漆黑。狼筅破甲,拖曳着数十道细细的血痕将母里友信的躯体掀如半空,又重重拍落。
四周黑田军武士眼瞅着母里友信被打得血肉模糊,齐声尖叫起来。
楼楠从机甲掌中抽出酒吞之枪,对着城上丢给朱钰。朱钰一把抄住,在手里掂了掂份量,兴奋之中大鹰一般飞掠而起,凌空一枪将林直利刺翻在地。林直利挥刀一挡,刀刃如纸断裂。酒吞之枪的枪刃毫无阻隔地贯脑而出,将林直利钉在地上。四周武士和铁炮队皆大乱,朱钰身若游龙,大枪劈挑自如,顷刻间杀翻一片。
明军甲士齐声大喝,从城头挥刀跃落,冲向倭寇。
楼楠举着大斧护住身前,枪弹不停在大斧上溅起火星。楼楠踏着滚雷一般的脚步直冲进人群,巨斧血光一闪,黑田军铁炮队十几名铁炮甲士一起被砍得平地飞起,在山头道口挤作一团。楼楠一声爆喝:“吾楼良材独劈华山!”,巨斧掀起漫天呼啸的血光不断劈落,十几名黑田军武士的惨叫声逐一湮灭。楼楠又是一声喝道:“秋风扫落叶!”巨斧平地一扫,漫天碎尸随着狂风横飞出去,沿着山坡往下滚。
栗山利安率领右翼前锋队攻至山腰,忽然感到压力倍增,攻不上去。左路传来一片惨叫之声,栗山利安从混战中抬起头,忽然看到母里友信已经倒下去了。栗山利安大惊失色,他还没来得及上到近前,母里友信已经战死了?!
随即几员明军大将对着左翼前锋队一通狂砍,尸体从山头碎落,整个左路的山坡、山道一片血红。栗山利安毛骨悚然,这个小小的稷山上不但建了一个城,而且区区不到三千人的守军之中,竟出现了这么多名大将?
“戚家军!”栗山利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戚家军在这里!栗山利安大声叫喊,命令黑田二十四骑全都到前面去一起上。明军这么多大将,普通武士根本抵挡不住,所以才会陷入苦战。
“山道狭窄,难以摆开阵型,我们怎么办?”同为长政军先手的衣笠景延也在明军面前败退下来,惊慌问道。
“胜负就取决于大将的武艺了,不能让母里大人的血白流!”栗山利安沉声道,“左翼还在拼死作战,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栗山利安亲自率领家中精锐武士攻上前去。
对于自己的亲卫队训练度,栗山利安还是很有信心的,黑田二十四骑之中的小河伸章和菅忠利一起担任组头,普通士兵全撤下去,甲士上前攻坚。大橹士先在前面挡住明军城头的火力,长枪足立随后顶住靠近的明军,由雉刀兵伺机上前讨取人头。这个战术跟戚家军的鸳鸯阵如出一辙,但是威力却完全可以压制戚家军的所有攻击队形,以牢固的防御来进行稳步的攻击,同时依靠钢弹机甲的炮火来就近火力攻击。
一队明军甲士冲上来,试探了一下,无法冲破大橹士和长枪足立的铜墙铁壁,随即被黑田军炮火一通猛轰,多人受伤,立刻退回了稷山城。
黑田军齐声欢呼,恢复了士气。栗山利安攻上山头抬眼望去,只见稷山城的城墙很矮,仅有两丈多高,对于甲士来说奋力一跃就能爬上去。但是这个城墙很厚很坚固,炮火难以破坏,可以有效作为掩体。
“攻上去!”黑田二十四骑率先跃上城头,忽然惊奇地发现明军潮水一般退至城对面,整整齐齐排好战阵,旌旗密布,仿佛在等待着黑田军进入。两千多人的守军,却有一百多面旌旗,如密林高立阵前。
黑田军吃惊中不敢贸然发起进攻,一片嘈杂的叫喊声中爬满城头,皆等待栗山利安的号令。栗山利安踏踏脚下坚实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