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成政又惊又俱,对方不但听得懂倭语,而且身披蟒服罩衣,是戚家军十三太保中的人无疑!
佐佐成政咬紧牙关,一声大喝,挥刀向楼大有冲去。才刚刚扬起巨刃,面前刀光纷飞,数名甲士一起将挥落的巨刃挡住,人影晃动中炮声炸响,炮火就从自肋下直轰魔将机的面门。佐佐成政的魔将机竟被十几名戚家军甲士一起掀翻,东倒西歪之际数道刀光劈头砍落,佐佐成政竟没有办法抵挡。金铁猛击声自外壳传来,佐佐成政的耳朵嗡嗡作响,两眼发黑,等到醒悟过来,魔将机竟已被砍得关节俱碎,轰然倒地。
佐佐成政一下子毛骨悚然,这些戚家军竟凶猛至此,丝毫不惧魔将机,就像蚂蚁吞象一般硬生生将魔将机砍翻了!这娴熟到令人惊恐的手段,只有一个手段,那就是——这些人是经历过闽浙抗倭的戚家军老兵!
翻滚之中,佐佐成政拼命打开舱门逃出,正撞在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里。一名高大如山的明军甲士手持一柄巨刃,那把大刀阔如门板,每走一步大地都在微颤。
几乎是立刻,佐佐成政就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戚家军第一猛将王如龙!好高大,整个人就像一座无法跨越的铜墙铁壁!佐佐成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头顶,才到对方的胯下!
王如龙飞起一脚将佐佐成政踹得满地打滚,咆哮道:“干你娘!爷爷们才是最正宗的戚家军——!谁没拧下过十颗狗头,怎么好意思自称戚家军!”
佐佐成政一声尖叫,巨刃劈落,将佐佐成政无情地拦腰劈成了两半。在那一瞬间,佐佐成政感到了超脱,身体的重量消失了,化作一片细雨挥洒在釜山港的风里。
又一艘火轮神舟在不远处冲上滩头,俞小妹发出愉快的欢叫声飞掠而下,将一名天照武士当头劈成两半。岑柔挥舞双刀疾冲进天照武士的大队,和俞小妹一起横劈竖砍,所向披靡。天照武士额前的太阳光辉前立物在刀光之中四碎,接连惨叫之中竟无一合之将,登时心胆俱裂,尖叫奔逃。手持镔铁大棍的少林铁甲武僧紧跟着两人冲上来,结成战阵,大喝声中机甲爆震,棍起翻飞如同炮轰,一倒一劈必然有一名天照武士被打得飞起。
石田三成惊恐地望着防线被明军瞬间突破,丰臣军的王牌、要用来跟戚家军一较高下的天照武士竟被打成这个一面倒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莫说抵挡,便是逃走也来不及了!
几名手持大锤的明军大将披着鲜红的披风,高举大锤大斧,在一片欢呼声中耀武扬威登上滩头,踏着沉重的脚步冲了过来。身材高大,甲胄坚如铁山,大锤一挥,震击之力便如流星撼地,爆体如擂天鼓,当者无救。一击之下刀斧俱碎,铁甲碎如卵壳,甲士筋骨寸断,根本无法抵挡。
石田三成眼瞅着一个手持大锤的人杀过来,一锤轰出,天照武士连人带刀飞到半空。再一锤挥落,半空里一声雷鸣,尸体带着漫天碎片和血浆飞出五丈开外,轰落在人群里。
石田三成惊恐之中想要逃走,双脚竟无法移动。掌中只有一把刀,面前却有无数的人影在晃动!
那明军大将举着大锤准着石田三成的脸一声大喝:“义乌军陈子銮在此!倭狗受死!”
尖叫声中,四周七八只大锤一起罩落,将石田三成的身影砸得不断矮下去……
釜山港外的原野之上,伊达政宗驾驭着魔将机,惊恐地望着从釜山港林立涌出的明军大旗。三万明军排成战阵,铁甲鳞翻,精光耀日,向着伊达军压来。即使是威武狰狞如同神明的万海魔将机,也没有办法让伊达政宗停止在座舱中颤抖。
这旗帜,这杀气,这甲士罩衣的颜色,一切都实在是太熟悉了!
见伊达军以一万奥州骑铁队拦住去路,明军旌旗一翻,分列成鹤翼阵,左右两军前行张开左右两翼,齐声喊杀。长牌手在前以虎头长牌结成盾墙,踏着整齐的步伐汹汹而来,一片狰狞的虎头在阵前排开,犹如万虎出笼。
伊达成实抬头望望天空,云团亦被明军的杀气逐开,变成一片残破的样子向四周飞泻。最适合应对冲击的鹤翼阵,同时也是可以积极转入攻击的阵型。突入中央会被夹击,不突入中央会被反包围。要破解鹤翼阵,最好的办法是龟甲阵。
对伊达军来说,如果依旧装备车铁阵为主要战力的话,很容易就能破解眼前的局势。但是如今,因为车铁阵在戚家军的面前不断吃亏而改为全面装备奥州骑铁的伊达军,根本没有办法摆出龟甲阵。这是命运吗?是上天的玩笑吗?
“戚家军——!”
片仓景纲惊恐地说出了一直不敢吐出来的名字。纵横东北的豪强伊达军,每次遇到戚家军就会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被打得抬不起头。
实在是太快了!两万釜山港的驻守部队大多数还穿着礼服就被杀光了!石田三成的本意是让来得及逃走的机动部队赶紧带到港口外面去重整队形,绝非自己死在港口里。结果不管是佐佐成政还是石田三成,都没有能够逃出来。
看看明军的大旗,这支大军夺取釜山易如反掌,登陆抢滩的速度快到令人惊恐发抖,炮台几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