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听见冯绿娥连自己的母亲都搬出来了,只要没命地点头,接过那包药,认命地道,“常在你说如何就如何,只是不要牵扯到我母亲,小瑶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常在……”
冯绿娥心满意足地轻轻拍打着小瑶的面庞,一边笑一边道,“只要你听我的话,我怎么会忍心做让你伤心的事,你说对不对?你记得,就在这几日,找个机会药晕她们俩,然后想办法跟爹爹在宫中安插的人通个气,让爹爹出面在陛下跟前替我求个情,我就没事了。小瑶,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小瑶也没其他的办法,此法虽然冒险,但如果真的成了,冯绿娥未尝不能翻身。何况自己的母亲还拿捏在她手里,不答应又能怎么样?
小瑶一一地应下了,觑了个时候,一溜烟跑出了冷宫,伺机去给良昭仪和苏慕容下药了。留冯绿娥在冷宫里今夕不知何兮地苦熬,一心只等着小瑶的好消息。
这两日冯绿娥突然转了性子似的,十分地乖巧,不管听到什么难听话都不会跳起来和人争吵了,也不再嫌弃饭菜难吃,送的时辰晚。
送饭的婆子都有些困惑了,转念一想冯绿娥估计是认命了,遂笑道,“冯常在看来是想通了。想通了就好,没的给我们这些人找麻烦,认清自己的地位就好了,不要怀着不该有的妄想。”
一般说来,底下的人虽然势力,但也不会如此公然地欺负被打入冷宫的宫妃,实在是冯绿娥脾气太差,这几日没少得罪她们,才惹了这一茬一茬的难听话。
如果是在往日,冯绿娥早就跳起来了和自己打成一团了。眼下她竟像是吃错药似的,脸上挂着笑,也不和她争,自顾自地吃饭。
那婆子觉得奇怪,眼珠子一转,满屋子巡视了一遭,问道,“怎么你那个丫鬟,叫小瑶的,去哪里了?”
冯绿娥心里狂跳,朝屋里伸手一指,不在意地道,“诺,病着呢,嬷嬷你要是有空的时候,给她送点药过来罢。”
那婆子探头一看,床上隐隐约约是歪着个人,看不真切。她突然笑了声,就说呢,难怪冯绿娥会变得这么好说话,原来是连丫鬟都病倒了,知道自己没人帮忙,闹起来也讨不了好。
冯绿娥又是一番敷衍,送走了婆子,走到床边,探手一抽,那个歪着的人被抽了下来,原来是用被子裹好的枕头。小瑶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出去以后一定要跟陛下好好说道说道,发落了这里的这些刁奴,爹爹知道自己入了冷宫,应该急坏了吧。冯绿娥坐在那里,念头像逛花灯似的变换着。
良昭仪和冯绿娥左右开弓,各自展开了计划,均以为自己对方是自己掌中在握的猎物,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阴谋诡计谁不会耍,事情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小瑶出了冷宫后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冯绿娥交代她许多件事,她一时不知从何下手。是先知会冯相府上的人,还是先收买良昭仪和蓉嫔娘娘的婢女?这药是分开放,还是一起放?罢了罢了,先四下走走,看看情况再说。
小瑶脑子都大了,又要提防着被人撞见,又要顾着冯绿娥吩咐的事,如果被人知道她一个入了冷宫丫鬟偷跑出来,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小瑶急得没什么头绪,一路东躲西藏地乱逛,竟阴差阳错来到了苏慕容的寝宫门口。
虽然人就在离霜殿门口,却依然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小瑶茫然之下,竟然在苏慕容的离霜殿外呆呆守了一夜。次日一早,小瑶从睡梦中惊醒,知道不能再拖了,不由心急如焚。
她想,反正冯常在交代了要把良昭仪和蓉嫔娘娘这两个人一并摆平了,不如就先从蓉嫔娘娘这头开始好了。她直觉良昭仪并非善类,不像蓉嫔娘娘,平素见她对什么都神色淡淡的样子,连带她宫里的下人都没有良昭仪宫里的那股跋扈嚣张的劲头。因为这条顾虑,她本能地觉得苏慕容比良昭仪更容易摆平。
想到这里,小瑶打定了主意,自己负责苏慕容这边,良昭仪那里,另外寻个人过去。
当下,小瑶就去找了昔日相府安插在宫里的一个侍卫。她将手里的药分出一半给那侍卫,吩咐道,“冯常在有些事要你帮忙。你身手好,想办法将这药下到良昭仪的食物里,这药有使人昏迷的功效,还有一些催情的效果,到时候你将她剥光了,再放一双男人的鞋子在她的床边。”
那侍卫吃了一惊,知道小瑶这是要诬陷良昭仪和人偷情,不敢说什么旁的话,连忙应了是。
小瑶想了想,又道,“做完这些事,你再想办法把皇上引过去,让他看看看良昭仪私下发浪的样子。皇上亲眼见了良昭仪床边有男人的鞋袜,必定会以为良昭仪和其他男人偷情……如此一来,良昭仪恐怕百口莫辩,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侍卫当然又是一迭声说好。
小瑶又细细嘱咐了两句,却向那侍卫讨他身上的袍子,道,“良昭仪那里就交给你了,主子还吩咐我也一并把蓉嫔娘娘炮制了,你把你身上的外袍脱给我,我待会想办法放到蓉嫔娘娘床上去。”
那侍卫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