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之期见这次目的不成,着实是第一次感觉憋屈的很,原先还有几分心思和风责暄周旋一番,现下倒是没那个心力了。
他只道:“风尚书倒是有个好女儿。”
风责暄猜不透他说的到底是哪一个,这话里总是别有深意,自己琢磨不透才越发觉得胆战心惊。
风责暄拱着手,还未发声,只听左之期那略显冷然的嗓音缓缓传来:“风尚书当知,过段时间便是宫里三年一度的赏花宴,关于太傅府,父皇会多加照拂,两位小姐尽管放宽了心去便可。”
“是,老臣明白。”
风责暄应是应了,可这心里头的惊讶是怎么都止不住。
当初送走风渺音才过了一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京城那些小姐圈里都知道风渺音不详的命格,以至于那时候同去赏花宴的风渺玥也受了牵连。
虽说这接下来的三年里头,他们太傅府的发力,再加上在百姓之中的声望,逐渐又把风渺玥送回了名媛圈里。
可这风渺音,终究是个不安分的因素。
本来他们打算寻个由头,再将风渺音藏起来不让去视为为最可行的方法,可三皇子殿下,竟然点了名的要风渺音去,这……
风责暄思虑半晌,犹豫着道:“只是音儿她……多年未归家,一直都是被放在山上养着的,对于宫里头的礼仪一方面……只怕是会污了皇上的眼。”
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便是这样的评价,风责暄这话要是传到了外人耳朵里,只怕是又一阵唏嘘不已。
左之期却觉得这话甚是嘲讽。
方才风渺音与自己行礼的时候非但是一点错都没出,甚至于还要比方才的风渺玥做的还要标准。
风责暄说的这一席话,倒是耐人寻味的很。
左之期勾着唇笑,眼睛里头却是半点笑意也无。“无妨,既是太傅府的嫡女,定当不会给太傅府丢脸。”
左之期这是铁了心的要风渺音去了,风责暄只得在心中低低一叹,终于不再出言。
二人言谈至此,左之期发觉已经在太傅府耽误了太久的时间,剩下的还有他要做的事情,不能再多停留,风责暄知晓他要回宫,将他送出了后庭。
想着方才的那些个举动,兴许会惹得左之期对太傅府的印象放低,他引着左之期走了相对比较近的一条路,也是怕他因走的久而烦心。
二人才将将走至回廊边上,风责暄忽然瞅见不远处的花园亭子旁蹲着个人,行迹诡异的很,仔细一看是个梳起对角头的丫鬟。
听见他们二人走过来的动静,她霎时吓得不轻,连忙站起身就要往亭子里面躲。
风责暄眉头狠狠皱起,今天怎么一整天都不安生,到处搞起了事情?
先是有那张公子为例,后是有这莫名其妙的丫鬟。
左之期亦是发现了端倪,他抢先冷声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风责暄朝他一拱手,郑重万分的道:“老臣府里的人不懂事,让三皇子殿下见笑了。”
话音一落,他冷冷的向前走了几步,对那花园亭子中躲着的人厉声喝道;“还不快些给我滚出来!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做什么!”
那丫鬟被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就过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却是背在后面没拿出来。
她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还算是清秀的小脸,此人正是方才与风渺音说话的初洇。
“奴婢是二小姐房里的,二小姐在这边丢了东西,派奴婢过来找,奴婢……奴婢方才眼拙,还请三皇子殿下和老爷恕罪!”
“二小姐”这三个字成功吸引到了左之期的注意力,他冷淡的眸光定在初洇的胳臂上,对于她身后藏了个什么东西霎时有些好奇。
他顿了顿,道:“既是你们小姐要寻的东西,可寻到了?”
初洇结结巴巴的回道:“寻、寻到了……”
“得了命令在找,却还形迹可疑的躲在一边,手里的东西都没给主子看过,当真是可疑的很。”左之期啧啧有声的批评。
风责暄也是念到了这个层面,才会眉头一直都皱起,苦恼万分又颇觉得丢人,闻言,猛地厉声斥责道:“莫不成是你偷了二小姐的东西,偷偷摸摸拿出来被撞了个先行?眼拙的东西,还不快点将你手里头的东西拿出来一探究竟!”
初洇被吓得抽抽噎噎的,霎时泪眼朦胧起来,她哽咽着,哆哆嗦嗦的将背在身后的东西递了上去。
那是个绣着鸳鸯图案的香囊,外层的口处圈了一层金线,在阳关的照射下霎是熠熠生辉,那一对恩爱戏水的鸳鸯,更是由此显得更加瞩目。
仿佛是没有收拾好一般,那香囊口的位置好巧不巧的露出里头一点绢锦来,模模糊糊的好像绣着些什么东西。
风责暄一看那上头圈着的字,整个人就愣住了。
这东西一拿出来,别说是风责暄傻了眼了,就俩左之期都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意。
这明显就是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