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渺音一段剑法结束,收剑启势,缓缓归剑入鞘。风渺音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身后就突然传来了鼓掌声。
“姑娘好剑法。”
身后那人不知何时竟然靠近了风渺音的警觉范围之内,这份高深的武功令风渺音不得不警惕的朝着那个突如其来的陌生男子看了过去。
但是只这一眼,风渺音就发现自己很难对这样一个人产生丝毫的恶意。原因无他,这个男子实在是太过气度从容,温和无垢了。
对着这样的一份气度,风渺音很难将他和那些心怀不轨之徒联系在一起。那男子看到风渺音看过来的视线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不由得温和的笑了笑。
“抱歉,我是不是有些唐突了。只是我刚好在这附近入住,听到院子里面有动静就出来看了看。”
风渺音看到这男子那一双黑珍珠一般的双眼,充满着温和与真诚,任是哪一个心怀不轨之徒都不会对这个男子产生猜忌与怀疑的心态。
风渺音自然也是如此,风渺音对着男子点了点头,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这人虽然面生,看上去也是很好相处的性格,风渺音却感觉得出这男子给人带来的无形的压力极大,绝对是个武功高深莫测的人物。
那男子看到风渺音露出了想要离去的意思,也没有强求,只是好脾气的对风渺音留下了一个名字和地址,告诉风渺音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旁边的那处民宅找他,他就住在那座“乌府”之内。
“在下乌炎,有缘相识一场,姑娘日后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不妨来我这乌府,递送这块令牌给家丁即可。”
乌炎说着将手里的那块黑色令牌递给了正欲离去的风渺音手里,风渺音接过被乌炎强行塞到手上的那块令牌,还没有来得及把令牌还回去,从身后不远处的“乌府”里就匆匆赶出了一个侍从模样的少年,将乌炎给迎了回去。
风渺音看着乌炎明明有着一身高强的武功,却还是被一个瘦弱的小少年给隐隐保护着迎回了身后不远处的那所乌府,不禁感到有些逗趣,但是也并未多想。
这一耽搁,就让风渺音彻底忘记了要归还这枚令牌的事情,等到风渺音想起来手里的令牌不应该贸然收下之时,乌炎主仆二人早就已经没有了踪迹。
风渺音无法,只好先拿着那块令牌往回处走,这一早上的出行,除了让风渺音认识了乌炎这对奇怪的主仆,还让风渺音隐隐想明白了她昨晚纠结了一整夜的东西。
风渺音心情不错的往客栈的落脚地走去,却没有发现,在距离风渺音不远处的一片屋檐下,有一个男子正站在大开的窗子前面,毫不避讳的打量着风渺音渐渐远去的背影。
那双一黑一红的眼睛,在晨雾的遮掩下,显得更加的妖异而美丽。而那个眼熟的少年侍从则正站在此人的身后,微低着头神色恭谨谦卑。
“风渺音?这就是你想要看见的吗?接下去你又打算做些什么?”那个男子开口,语气冷漠,似乎不能理解对方的做法,但是那句话却不像是再问风渺音,而是隔着一层心房,对着自己的另一个灵魂,疑惑不解。
在那男子身后,微垂着头的少年侍从将头低的更低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得知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的自己,被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魔鬼给灭口了。
但是乌延羡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乌延羡随意的将窗子关上,吩咐身后这个少年侍从:“你去把风渺音他们盯紧点,不要错过一件事情。事无巨细,我都需要知道。下去吧。”
那少年得了令,立马恭恭敬敬的退出了这个房间,由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一个人独处。而出了房间的少年侍从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乌延羡可不管外面的属下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他来说,除了另一个自己,其余的人都是不重要的人,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弄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才是最紧要的。
自从那天乌炎在留书上面写下了那些东西之后,他们就从原本的据点换到了凤阳城这边,本来乌延羡还有些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乌炎要让自己派人去把那个凤阳城督察御史贪污受贿,私豢内兵的证据给偷出来。
但是现在,再看到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出现在这凤阳城之后,乌延羡才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他的这个半身,总是想一些别人所想不到的,也总是做一些别人所不理解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乌延羡不明白为什么乌炎要将他们的信物令牌给交到风渺音的手里。
可是乌炎却突然不说话了,就像往常那样,安安静静的所在大脑一角,进入了睡眠之中。乌延羡叫不醒乌炎,只好认命的拿起手边的一条锦缎蒙上眼睛,接下来的事情,也该他乌延羡出去活动活动了。
风渺音回到客栈之后,立刻找到了在房间里用膳的剑客前辈和应安言两人,并且开门见山的向两人言明了自己的猜测。风渺音的猜想其实很简单,这个督察御史其实根本没有丢失什么所谓的重宝。
所有这些他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话其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