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门后面那个中年和尚在听到门外应声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之后,心里面的警惕之心就不自觉的降低了一些,只是在听到风渺音所说的“我们”之后,立马意识到了门外不只是有一个人。
还好风渺音后来所说的兄妹两个,让门后面那个胆小谨慎的中年和尚又一次的放下了悬起的心,但是他还是不敢轻易开门。
那和尚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果真是阴雨密布,一副风雨欲来的场景,他心里料想那个小姑娘应该并没有这个胆子欺骗自己。
为了不让两人因为自己的拒绝而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怀疑,那个中年和尚最后还是给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开了门。
“好吧,你们俩先进来,但是我们寺院里面规矩重,师傅们都在清修,你们跟我到禅房里休整,不要随处乱走动,等雨停了,不可多留。”
那个中年和尚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透过打开的门缝,露出了半张脸,阴阴森森的注视着门外站着的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个人,在确定了确实是只有这两个人之后,那个中年和尚这才真正的拉开了大门。
这中年和尚一边开门,一边嘴上不停,对着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十分严肃的说了这寺里面的规矩。风渺音眼珠子一转,忙感激的笑了笑,对着中年和尚点头应允道:
“这位师傅放心,我和哥哥绝对不会打扰到其他的师傅们的清修的,今日本来看着是个不错的天气,哥哥才带着我和一群相熟的朋友们出来踏青的。
都怪我贪玩乱跑,哥哥为了寻我和其他人走散了,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在这深山林子里面迷了路,真是不知道这么办才好了。”
风渺音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又活泼好动的娇憨少女,应安言也连忙按捺住了心里面那一点点奇怪的地方,对着风渺音宠溺的摇了摇头,但是却丝毫没有责怪风渺音的地方:
“不怪你,是哥哥准备不周。这场雨来的突然,只怕是山下那些好友要送女孩子们去躲雨,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进山来寻我们,等到雨停了我们该早早地问清了路下山却报个平安才好。”
风渺音点点头,满眼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信赖依恋,让明知道这些都只是演戏的应安言也不由得心中一跳,连忙别过脸去,努力让自己不去主意这些东西。
那个中年和尚听着这一路上两兄妹之间的对话,心里也逐渐相信了这个说辞,这两人看上去实在不像是骗人的,否则也太过默契了。
殊不知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以前在方寸山上一起下山到附近的城镇里面采购山上的吃穿用资之时,常常是会被山下的村民们误当成是亲兄妹两个的。
所以对于风渺音和应安言来说,比起其他关系,要装成一对兄妹,实在是一件驾轻就熟的简单事情。
说话之间,那中年和尚就将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给带到了一间小禅房之内,他指着那间小禅房对着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说道:
“我们寺庙地方不大,禅房的数量也有限,其他房间因为常年为人居住,疏于打扫已经不能住人了。
这间屋子还算干净,你们兄妹俩只是为了躲雨倒也不用计较这么多。你们就先且在这间禅房里面避避雨吧。”
风渺音道谢,那中年和尚双掌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就转身离去。风渺音站在门口眼看着那个中年和尚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之处,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身进了屋子,反手就把门给带了上去。
天上的阴云挤在了一起,相互挤压、彼此毫不谦让,等到那一片天空上的乌云都挤到无处可挤,聚到无处可依之时,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将积云劈开,从那露出来的断层之中,雨水哗哗啦啦的往下掉了一地。
这场雨来的声势浩大,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来究竟要下到几时。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在大雨滂沱的院子里面,站在廊下观雨。
从远处看上去,似乎两人没有什么交流,但实际上,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早就在用传音入密的方式交流起来接下来的动态。
他们的时间很紧迫,只有这短暂的一场雨的时间,不知道这雨水什么时候就会停下来,但是一旦雨停,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必须离开,否则就会暴露出来,就会打草惊蛇。
而一旦他们两人离开,这同样的理由就绝对不可能再用第二次,风渺音和应安言就在也没有了进来这闻斋寺的机会——届时他们只能选择危险的夜探秘访。
这闻斋寺可和督察御史府的疏于防范不同,虽然明面上也没有什么守卫,但是那些隐蔽的机关和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地牢,都是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在夜间密探之时所很难发现端由的。
“待会儿我在外面继续看雨,你推说有些累就到后面的禅房里面去休息,然后趁着无人,就偷偷的从后窗离开,却打探这闻斋寺的地牢身在何处。”
风渺音装作新奇的接雨看雨,其实已经和应安言将接下来的行动都说了一遍。应安言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风渺音和应安言两人都知道此刻说不定有人正在暗中监视着他们二人的一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