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这边请,我们大老板刚刚回来,你可在厢房里稍等一会儿,我们大老板很快就会过来。”
苗若兰此时此刻,一点儿也没有介意这个所谓的大老板为什么到现在才派人接待自己,反而是一心记挂着待会儿的谈判上面自己要争取多少的利益。
那老鸨子流月看的这一副贪婪虚荣嘴脸的苗若兰一阵鄙夷,却分毫不敢流露出来,怕让这个面子大过天的女人恼羞成怒,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到时候她们谁也不好交差。
苗若兰跟着老鸨子流月走进了那间专门腾出来给她和乌延羡会面的厢房内,苗若兰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若不是为了应安言她何苦自降身份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苗若兰嫌弃至极,随便选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然后就等待着所谓的大老板、即她曾经的上峰大漠王朝鹰王乌延羡的到来。
很快,乌延羡也回到了这间厢房之内,这乌延羡的打扮已经恢复了一惯外出时所用的那副装扮,眼睛上方被一条暗色的锦缎给蒙了起来,将他那俊朗漂亮的眉眼也给这的严严实实的。
只是这看似遮的严严实实的锦缎,实质上却是用一种特殊的材质所做成,那看上去厚厚一层不透风的锦缎,其实却是一面透的,从乌延羡的那一面看来,对于视物其实是半分障碍也无的。
乌延羡只是习惯了在中原外出之时带上这个来掩饰他面上的异瞳,毕竟不是每一个中原人都知道他们域外王朝一贯是以异瞳作为尊贵的象征的。
这些愚昧无知的中原人向来就只会把他尊贵的异瞳当做可怕的怪物,流露出让人不爽的表情来,而乌延羡又向来是个随性惯了的,只要是惹他不快的眼神,他通通都要销毁掉。
久而久之,为了方便起见,乌延羡每次出外办事就都会带上这条特制的锦缎来遮掩一下他异于常人的异瞳。
而这一回,苗若兰所见到自然也是这样经过了伪装的乌延羡。苗若兰听到后面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就连忙转过身来,对着来人看了过去。
苗若兰从未直接与这上峰见面,因为应安言大皇子的身份,故而苗若兰也算是见惯了那些皇族中人,原本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鹰王还有些忌惮,此时却全没了畏惧。
谁能想到这大名鼎鼎的风雅居幕后大老板竟然是一个瞎子,苗若兰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轻视鄙夷的视线,仗着乌延羡看不见自己,就毫无掩饰的任由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
在乌延羡身边的老鸨子流月看到对面的苗若兰居然敢肆无忌惮的流露出这样愚蠢的表情,她立马脸色一僵,就要站出来呵斥苗若兰的无礼,没想到却被饶有兴致的乌延羡拦了下来。
“流月,这里没你的事了,回你的前院去。风雅居的生意也到了开门的时候。”
老鸨子流月听出了乌延羡口中的不耐,立马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自己也遭到了大老板的厌弃,毕竟乌延羡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流月连忙欠身告退,转身回了她的前院,招呼着龟奴们开张营业,又叫众位姑娘们也都准备好迎客。离开了后院厢房沉闷的气氛,流月只感觉自己走路也多了三分力气。
“都别给我愣着,赶紧的招呼着。”流月对着满了半拍的龟奴一阵呵斥,又找回了那种嚣张跋扈的气焰。
而后院的厢房内,苗若兰面对着双目被遮掩住的乌延羡,面上毫不客气的流露出了轻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郑重恭谨。
“阁下就是就是乌延氏族的乌延羡,大漠王朝鼎鼎大名的鹰王了吧?我是暗皇在东陵国的下线名唤苗若兰。”
“你是暗皇的人?不过几年不见,苗姑娘就忘了原本的上峰,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样说可是有些不妥吧。”
乌延羡毫不留情面的将苗若兰现在的处境给揭了个彻底。苗若兰面色一僵,对着乌延羡流露出了一丝憎恨。
这个瞎子,说话怎么这么不留情面,苗若兰随即改口,将来意说明:
“是我思虑不周了。只是此时我来找你可是为了暗皇的大计,那应安言此时已经对我信任有加,但那风渺音从中作梗,若是让他想起来过去的事情,恐怕就要节外生枝了。”
乌延羡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杯子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轻轻嗅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没有喝下一口。
苗若兰被乌延羡的云淡风轻给噎得不轻,她现在还是满心的以为,乌延羡就是一个瞎子,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表情的想法。
苗若兰就这样大剌剌的用一种鄙夷怨毒的目光看着对面轻嗅茶盏的乌延羡。
乌延羡隐藏在锦缎之下的那双异样的眼睛仿佛一条毒蛇一般,阴渗渗的冷眼瞧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如此无礼的蠢货。
苗若兰还尤不自知,她看乌延羡久久不语,有些不耐,略略想了一下,就倒豆子一般的将自己在东陵国王府的所作所为和现在的处境一一修饰一番后,全都说了出来。
末了,苗若兰掩饰不住气愤的对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安静寡言的乌延羡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