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们儿!”师狄上前大喝一声,想要把文复之从迷迷瞪瞪的状态下惊醒,然而他发现并没有什么卵用,文复之依然念叨着一长串毫不重复的、没有什么意义的数字。
“嘿!醒醒,你没事儿吧!你怎么了?”师狄晃了晃文复之的肩膀。
文复之回过头白了师狄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有病吧你?晃我干吗!”
“靠!有病的是你好不好?你念念有词的念什么经呢?”
“79,54,83,你说是什么啊?”文复之眼睛盯着旁边一位上凸下翘的性感,一脸心向往之的迷醉表情。
“切~”师狄很鄙视地白了文复之一眼,顺着文复之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位性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80,55,85。赌一碗牛肉面?”
“赌个屁啊,说正事儿。你打电话拉客拉到了没有啊?”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拉客啊,说得我好像是拉皮条似的。你在外面挂这牌子接客接了多少啊?”
“还说我,你能吐出象牙?什么叫接客啊,说得我好像是做皮肉生意似的。在这里转悠了半天,除了早上遇到的那个小,接下来再没有遇到一个哪怕停下来问问的人了。”
“我们明天是不是要换个地方去做宣传了啊?”文复之问道。
“换个地方?换什么地方?”
“比如说丰都城四面八方的八个城门口?比如说秦广院的门口?这些地方是新到丰都城的新鬼们的聚集地,比较容易拉到客吧?”
“唉呀,你说得倒是个好办法,不过目前对于我们而言,并不适合啊。”师狄无可奈何地摇头道。
“为什么呢?别人做得,我们就做不得?”
“对啊!就像你说的,正因为别人都这么做,我们才不能这么做。跟大象比腿粗,不是找死呢吗?!”
“那你说怎么办啊?就这么等死吗?我们可是当掉了最后的东西才租了这门店三个星期,在把门店还回去之前,我们无论如何得挣够一个月的生活费吧!”
“瞧你那点儿出息,要干咱就在三星期后把这店给盘下来。”
“呦呦呦~说这么大话不怕舌头抽筋啊?”
“哥们儿这叫志存高远。”师狄撇撇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我呸!您老人家能不能别在天上飞着了,先不说别的了,你让我背个牌子满大街转,我听你的,但这广告词儿能不能改一改啊?”
“为啥要改啊?”师狄纳闷儿道:“这不挺好的吗?”
“有几个闲得无聊的泼皮问我,‘太华地产,给您一个租来的家’,说的挺好听的,什么叫租来的家啊?”
“那你怎么说的?”师狄好奇地问道。
“我能怎么说啊,我直接给丫竖了一个中指!”
“你这有点欠考虑啊。和气生财,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呢。”师狄笑着说道。
“和气个屁,他们就是几个闲人,闲极无聊了那我逗闷子呢。”
“等等,你刚才说他们问你什么?”
“问我什么叫租来的家……啊。怎么了?”文复之被师狄突如其来的疑问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师狄没有理会文复之的问题,自己皱着眉头沉吟半晌,忽然一拍大腿,拔腿就跑,边跑边对文复之喊道:“看好店,我去去就来!”
文复之收起牌子,将牌子靠在店门口,自己钻进门店里舒舒服服地坐着。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开始翻余老八留下来的东西。
这个余老八,真是个破烂收集癖。打开他的抽屉,能看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明显是做旧了的秦汉瓦当,有平平无奇的铜簪子,有看起来像是个皮鞋的吹风机,有看起来像是个手表的吹风机,有看起来像是个打火机的吹风机,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吹风机的……还是吹风机。
另外抽屉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发蜡、发泥、发胶。有的已经明显过了保质期,上面沾着一块黏糊糊的、毛茸茸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文复之一边咧着嘴,一边探索。
正翻着,他看到了一个紫红色的皮夹子,里面夹着一张彩页。看样子像是个什么广告。文复之拿出皮夹子,抽出里面的那一张纸,看最上面居中写着三个大字:“邀请函”。
“邀请函?还有做的这么寒酸的邀请函?”文复之觉得怪异,往下看,看着看着明白了,原来是一个土地竞拍的邀请函。他纳闷儿了,为什么余老八一个小小的房产中介,会有人邀请他去参加土地竞拍呢?看完正文,最下方还有四个小字,文复之凑近一看,上面写着:“阅后即焚”。
“阅后即焚?”文复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看完要烧了呢?”
正想着,文复之手里“砰”的一声,窜出三寸高的火焰来,吓得文复之赶紧把手里的邀请函给扔到地上,眼看着一眨眼的功夫,一张纸已经烧成了灰烬。文复之正在惊奇,听见店门被打开,从门外闯进来一个人来。
“文兄弟你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