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纸人中的一个对着师狄的咽喉猛然刺下。就在这个时候,师狄被呛了一口,一下子坐了起来,躲过了竹竿的攻击,竹竿一下子扎在地上,竟然将松木地板刺进去了半寸。如果刚才这一下刺入师狄的咽喉,后果将不堪设想。
师狄被呛到以后,猛烈地咳嗽,嘴里一大口水也全都喷了出来,一下子喷到了纸人的脸上。纸人脸上的纸一下子就因为打湿而变重,慢慢地滑落了下来。然而诡异的是,就在纸人的一层纸的下面,竟然有一张真正的人脸。
那张脸看起来还很稚嫩,但是也像蒙了霜一样,是惨淡的白色。如果不是那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整个脸看起来甚至还有些令人怜爱。
没了纸脸的小人仍然想要攻击师狄,却一下子拔不出扎在地板上的竹竿。而另一只纸人的竹竿也正向师狄刺来。
这一次,没有刺向师狄身上别的部位,而是直奔师狄的眼睛而来。
“呜~汪!”
师狄身后的雪狼看到这一幕,马上不假思索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纸人的脖子咬去。
狗,虽然经过人类几万年的驯化,但是在狩猎上,却丝毫没有忘记祖先勇猛的本性。雪狼一口咬住纸人的脖子,同时猛烈地左右甩动,这是写在他基因里的狩猎本能。在咬住猎物脖子之后,剧烈地左右甩动有利于扩大颈动脉上的创口面积,增加出血量,这样即便猎物没有被咬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纸人虽然不会失血过多,但是却会被雪狼摇散架。在雪狼的疯狂甩动之下,纸人身上糊的一层纸纷纷碎成纸片飘落一地,最后只剩下一个被甩变形的竹竿扎起来的支架。以及上面挂着的,一张等着空洞无神大眼睛的脸皮。
“去死吧!”站在苏沁身后的中年妇女从已经腐败的喉咙里发出模糊不堪的狠话,两手虚空一抓,抓起旁边的一个巨大的瓷瓮和一盆枯死的发财树,朝苏沁和师狄抛掷过去。
苏沁未来得及防备,被瓷瓮砸中后心,一口鲜血喷出,趴在了地板上,就在他被砸到地板上的那一刻,他急忙用双臂的手肘支撑在地上,保护自己怀里的小黑猫不被压到。
五指厚的松木地板被大瓷瓮砸出一条一米长的裂缝来。磁瓮碎了一地,到处散落着尖锐的瓷片。
而砸向师狄的发财树,下面带着一个陶瓷的花盆,看样子少说也得有百十来斤重。此时的师狄见状不妙,赶紧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弓步提掌,在地上轻轻一拂,洒落在地上的水全部在他身体周围。
他双手合拢,将的水全部汇集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水球,带着花盆砸过来的发财树眼看着就要砸到师狄脸上,被师狄将水球往前一推,轻轻包住,然后师狄化掌为拳,凭空抓住水球,顺着重物的力道往后一带,然后转身一抡,像仍链球一样,抓着包裹着发财树的大水球,在原地抡了两圈,然后对着中年妇女一下子松手砸了出去。
花盆直勾勾地冲着那女鬼的头部砸去,那女鬼也是机灵,虽然全身上下一片腐烂,但是动作起来却也毫不含糊,看到花盆过来,女鬼灵活地往旁边闪躲,正当她以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庆幸的时候,师狄操控着水球改变了方向,仍然朝着她的头部砸去,未待反应过来,巨大的花盆被水包裹着已经砸中了女鬼的头部。
“哗啦、哐当”花盆破碎、坠落地板,那女鬼也被砸到墙上,砸得头晕目眩。
“中!”
师狄眼看砸中了女鬼,兴奋极了,高高跳起,右手握拳虚空一砸,做了一个庆祝动作。
师狄在收伏镜鬼的时候获得的水系法术在没有受到攻击的情况下是没法使用的,但如果受到别的野鬼的威胁,不管有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以前获得的法术都可以全部被唤醒,如果野鬼对他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他还可以同时获得跟攻击自己的野鬼同样的法术。
因此,这中年女鬼在向师狄砸花盆的时候,因为没有砸到师狄,所以师狄无法获得隔空取物,操控别的东西的技能,也无法让花盆反砸回去,甚至在空中改变方向。
而师狄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一开始就预料到有可能会有一战,光凭苏沁未必有十全的把握,所以他以口渴为名雪狼给自己弄来了水。对于此时的师狄而言,水就意味着武器,就意味着保命的东西。
因此师狄用水将花盆包裹起来,这样在操纵水的时候,就同时也操纵了花盆。
没等师狄高兴多久,被砸到墙上的女鬼又开始清醒过来,摇了摇头,脸上成团的腐肉和蛆虫甩得到处都是,露出森森白骨的脸,显得更加恐怖和恶心。
她被砸以后显得很虚弱,因此背靠着墙,又隔空抓起地上的刚才砸碎的磁瓮碎片,将碎片列在空中,锋利的一面对准师狄、苏沁以及雪狼。
“师狄小心!”趴在地上刚勉强支撑着抬起头的苏沁,看到了他们背后密密麻麻星罗棋布的陶瓷碎片,大声向师狄示警。
师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轻蔑地说道:“区区蝼蚁,也敢为非作歹!”
说罢向前伸出手掌,手心朝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