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范弼庄点头哈腰地站着,显得个子更矮了。【om】吕谦没有张嘴,他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悄悄地抬眼偷看,发现吕谦仍然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于是马上收回目光,将头颅弯的更低。
“弼庄啊,”吕谦突然开口叫道。
“我在呢,公子。”
突然间的发声让范弼庄吓了一跳,他急忙毕恭毕敬地应答。
“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
“二十七天半了,公子。”
“哦……”吕谦吐了一口烟,在缭绕的烟雾里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对这份工作还满意吗?”吕谦悠然地问道,那口气更像是在跟范弼庄闲聊。这让范弼庄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范弼庄擦擦汗,脸上又堆起了谄媚的笑容。依然小心谨慎地考虑着措辞,点头哈腰地说道:“公子对我也好,活儿也不重,工钱也不低,我……嘿嘿,挺满意的!”
“好,好好,满意就好。”吕谦也不多说,依旧是抽烟品酒,范弼庄的心又有些慌了。
“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吕谦又问道。
“没有没有,公子您怎么会对不住我,倒是我有的时候干活不够用心,每天看到您忙的不可开交,我都恨不得希望帮你分担一点,是我对不住公子了。”
“不不不,你帮我分担的够多了,现在已经开始替我做决定了。我得感谢你啊!”吕谦摇晃着红酒杯,对着范弼庄举了一下杯子。
“不敢不敢,我……我可没有敢替公子您做决定啊,我从来没有敢僭越过啊。公子您看要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您说,我改,马上改!”
范弼庄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的神色非常慌张,人早已经跪在范弼庄的前面,磕头如捣蒜一般,看起来非常可怜。
吕谦笑笑,问道:“你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不知道,我不知道。还请公子明示!”
“嗯,好,那我就帮你想想。这件事跟苏沁有关,记得吗?”
“敢问……公子说的可是那天我给他托梦的事情吗?”
吕谦不说话,斜着眼睛乜了他一眼。
范弼庄看到吕谦的眼神,马上觉得不寒而栗,一五一十地将托梦的事情跟吕谦说了个清清楚楚。
“公子,弼庄也是公子,也是想为公子分忧啊。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惹恼了公子,一定是……一定是那个苏沁,是他挑拨的。我不知道他怎么跟您说的,您可千万不能只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我对公子您可是忠心耿耿啊!”
“砰!”
吕谦将手中的红酒杯摔在范弼庄的面前,飞起的碎玻璃溅到范弼庄脸上,划破的口子上立刻渗出了鲜血,跟溅到脸上的血红的酒液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范弼庄磕头求饶。
“狗奴才!你要是老实认错,我本想饶你,可你上来就无凭无据地说是苏沁的挑拨,苏沁是你这样的东西?!如果要不是我调出了会议室的jiānkòngshìpín,我还不知道我身边的助理,已经这么威风八面了!”
范弼庄瑟瑟发抖,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解释。
“你害怕将来苏沁回来以后,威胁到你的地位。所以,你在跟他无冤无仇的情况下,公然给他穿小鞋。我说的对吗?”
范弼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又马上故作平静,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弼庄这般所为,全是一心公子,希望为公子分忧,确实没有别的……”
“我再问一遍,你真这么想?”吕谦站起来,看了看餐桌,上面铺着雪白色的桌布,上面银质的餐具上放着各种甜点、果品,唯独放主菜牛排的盘子是空的。
吕谦从盘子旁边拿起吃牛排用的叉子,慢慢走到范弼庄身前。
“我……”
“别着急,想清楚了再说,我只听实话!”
范弼庄眼珠狡诘地转了两圈,像是一个赌徒最终做出了高风险的选择,只为博得更大的收益。他咬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确实出于公心!”
“哈哈哈哈……”吕谦慢慢地蹲了下来,一只手放在范弼庄的头顶,轻轻地摩挲着,对他说道:
“地狱审犯人,也会有人心存侥幸,希望文过饰非,瞒天过海。我十二岁就跟着爷爷审犯人,当时我就学会了‘赌心咒’,刚才我已经下了咒语,如果你是公心,心是生的。如果你是私心,心是七分熟。”
“我……确实出于公心,确实,确实!”范弼庄有些乱了分寸,额头上的汗珠混着酒液流进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哈哈哈哈,开牌!”吕谦说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拿着手中的叉子对着范弼庄的心口猛地扎了下去。
叉子收回来的时候,上面带着范弼庄的心脏。原本应该是鲜红色的心脏,看上去竟然变成了暗灰色,吕谦饶有兴致地看着,走回餐桌,将心脏放在盛牛排的盘子里,拿起小刀,从中间切了一片,看了看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