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师狄又一次来到了那个鬼雾弥漫的竹林。【om】还是那个白衣干尸,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面传来,走在前面,指引着他。
又一次两人走到断崖旁边,诱导师狄跳下去师狄以幼年自己的样子经历了一遍儿时同伴们被院长一把大火烧死在自己眼前的悲惨回忆。
着火的宿舍旁边,储物间的门上,映着火光,照出了一张脸,这一次,那一张脸不再是院长的,而是师狄自己的。
那是师狄成年以后的脸,脸上像院长一样戴着黑框眼镜,身穿白大褂,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但那张脸师狄认得清清楚楚,不是院长,就是自己。
这时候,师狄侧过脸去,看到旁边灌木丛后面藏着院长,院长一脸惊恐,小心翼翼地藏在灌木丛后面,避免让师狄看到。师狄朝他走了过去,他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大叫着让师狄别过去。
他弯下腰,抓起来地上可以抓取的东西,石头、土块、树枝等往师狄身上扔,边仍边往后跑。师狄则不为所动地一步步走上前去,终于,他淡定的步伐追上了因慌张而被绊倒的院长,院长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与恳求。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求求你,我,我忏悔,我跟你认错,我向你磕头,你饶了我,我不该虐待你,我不该打你,我错了,饶了我吧。”
院长抱着师狄的腿,泣不成声。
师狄的内心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愤怒,他的愤怒不是因为院长平日里对他的虐待和大骂,而是产生于院长此时此刻毫无出息地求饶。
在他的心中,想象了无数次的fùchóu,不是这般轻而易举,如此的fùchóu,倒好像失去了最大的快感似的。
白衣干尸就在旁边看着,从后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道:“砍死他,砍死他!”
不知何时,师狄的手上多了一把利斧。师狄看着手中长柄的斧头,嘴上笑笑道:“这就对了,用斧子砍,才有报仇的快意!”
抱着师狄腿瑟瑟发抖,苦苦求饶的院长将身子缩成一团,看起来就像一个儿童一样大小。当他看到师狄手中映着火光的利斧时,突然像被火烧了一样马上松开手,起身往相反方向逃跑。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心里过于恐惧,还是因为没有看清脚下,他又一次被地上的灌木和杂草绊倒。师狄毫不费力地走了两步,就又走到他的面前。
师狄抬脚踩住他的一条腿,举起斧头,对着他的头部比划了一下,然后高高举起,用尽自己全身力气,猛地朝着院长的头部挥舞下去。
旁边跳动的火焰,仿佛为这一场嗜血的虐杀伴奏着的音符,而这致命的一记斧头,仿佛是整个乐章中最辉煌的一处独奏。
映着火光的斧头带着犀利的罡风朝着院长头部劈了下去。师狄从院长看向自己的眼睛中,读到了恐惧、绝望、死亡。就在斧头与头颅接触的那一刹那,突然从旁边草丛里跳出来了一道白光,直勾勾朝着师狄的肚子撞了上去。
师狄猝不及防,猛地往后跌去。头部也撞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脑袋内部想起,紧接着是一股眩晕。师狄在地上捂着头反应了几秒,才抬起头,从一圈小星星中看到了那道白光。
那是一只浑身雪白色皮毛的巨大猛兽。通身三米多长,四腿着地时身高几乎与常人无异,一个狼一样的头颅,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嘴唇上翻,露出了交错的犬牙和鲜红的牙龈。
最为诡异的是,它的额头上,有一个火苗一样的红色纹路,在一个大火苗的上方,还有三朵小火苗。它站在师狄的面前,护着身后瑟瑟发抖的院长,从肚子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师狄觉得眼前这只巨狼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跟在梦里其他地方一样,只要一用力想,就会觉得头部像是要炸裂了一样痛苦。
这时旁边的白衣干尸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一样,鸟展双臂,上下舞动着,她身后的火焰更加旺盛,熊熊的大火烧干了师狄头脑里最后一点理智与质疑,他抓起身边的斧头,转身迎着一棵大树全力跑了过去。
师狄利用速度顺着树干往上跑了几步,然后用力一蹬,扭身对着那只通身雪白的巨狼批了过去。巨狼红色的双眼目露凶光,巨大的尾巴对着师狄猛地扫了过去。
看起来毛茸茸的尾巴,抽打在师狄脸上的时候,每根毛都像钢针一样坚硬、锋利,一下子像一把铁刷子一样,刷在师狄的脸上,而师狄也被重重地甩了出去,朝着旁边的火堆飞去。
就在师狄快要落入火堆的时候,旁边的白衣干尸伸手从袖子里飞出一条白练,缠着师狄在火堆旁边兜了一个圈,然后又甩了回来,并直直地向着巨狼飞去。
飞过火场的时候,师狄感受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看到巨狼的尾巴上血肉模糊地粘了自己的肉。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出意料地没有摸到肉,只摸到了森森的白骨。
“这巨狼只是尾巴轻轻一扫,就刮掉我一块肉,实在是可恶。”师狄带着惊惧和愤怒被白衣干尸的白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