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哥,二哥,我听你们的!”宁子明又轻轻叹了口气,拱手答应。
第二天上午结束了授课,温抹药师果然期期艾艾地请求宁子明帮忙,救治部落里一个小腿处伤口溃烂的勇士。宁子明心中记着自家大哥的话,就笑呵呵地答应了下来。
不多时,勇士被温抹的徒子徒孙们抬到。病情与韩晶当日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男人的身体更为强壮,伤口又位于血管较少的小腿骨侧面,所以此人多拖延了数日,至今还没有被同族送进神庙里头求死。
宁子明见此,心神大定。直接命人将勇士抬进了自己寝帐中,按照当日救治韩晶的方式故技重施。这一回,他手法愈发娴熟,两种药方的剂量,也给得更为合理。伤口缝合后的当天晚上,病人就恢复了清醒。被抬回家后又休息了两天,竟已经能杵着拐杖,前来给他磕头。
“这个人,只是添头,真正的需要让你施救的,恐怕是下一个,或者下下一个!”当前来感谢活命之恩的勇士离开后,柴荣走到宁子明身边,小心地提醒。
“能救我就救,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宁子明笑了笑,低声回应。心中很是期待,温抹药师到底想让自己救什么人,居然如此遮遮掩掩。
果然,又过了一日,温抹药师再度红着脸求救。这回,却是请宁子明去他的一个挚友家出诊。
宁子明心里早有准备,也不多问,命人带着相关药材和器具,直接上了马车。不多时,就来到以个金碧辉煌的大帐旁,被七八个明显身上带着浓郁臊味儿的男人,众星捧月般接了进去。
“师父若能救得此人,我密羯部上下男女一万七千众,,从此任由调遣!!”
“请贵客出手,我密羯部愿付出任何代价!”
“贵客救救我家教主,我摩尼教东宗,今后必永传圣名!”
“求贵客施救,鄙教上下,二十万弟子……”
还没等宁子明看清楚周围环境,老药师温抹和他的两个徒孙,以及一众身上带着骚味儿的男人,已经“噗通”跪倒,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
“我先看看病人吧! 我不是神医,刮骨疗毒之术,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宁子明摆了摆手,非常冷静地回应。言谈之间,竟真的有了几分大国手的姿态。
他越是将架子端得足,温抹药师和在场众人,越对他有信心。又磕了个头,起身撩开大帐中的隔帘儿,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少女侧脸。
“她,她得了什么病?”宁子明被少女身上的浓郁的药草味道,熏得倒退两步,皱紧了眉头,沉声询问。
“是,是背花,已经发作了好些时日了,弟子按照以前的方子用药,却始终不能见效。实在没办法,才想请师父冒险一试!”温抹药师拱了拱手,毕恭毕敬地回应。
“背花又是什么东西?”宁子明听着耳朵生,继续询问。
“就是背痈。”老药师温抹知道自家少年师父脑袋受过伤,记忆残缺。又拱了下手,小心翼翼地解释,“在左侧肩胛骨下,初起时只有米粒大小,但疼得非常厉害。后来就结了块,周围又红又紫,渐渐大如鸡蛋……”(注1)
他过于关心患者的安危,解释得唯恐不细。宁子明听在耳朵里,却如同阵阵惊雷。背痈,背痈,这个词他好生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啦。准备将其当作误会驱逐出脑海,但偏偏记忆中,又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呼之欲出。
老药师温抹见宁子明的脸色瞬息万变,犹豫了一下,加倍小心地解释,“弟子曾经亲眼见到,师父清理干净了晶娘伤口处的脓毒,所以,所以斗胆推断,这背痈,背痈中的毒血,也可以用同样手段放出。只是,只是弟子学艺未经,而,而教主她,她的病情又不能再继续耽搁……”
“你说什么?”宁子明忽然一把抓住了他,大声命令,“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教主她的病情……”
“不是这句,前面,前面的部分!快点儿!”
“弟子学艺未经,不敢……”
“也不是这句!”
“弟子亲眼看到,师父清理干净了晶娘……”
“轰!”宁子明如遭雷击,一步步后退。直到被两名身上带着骚味的壮汉用手扶住,才勉强站稳的身形,惨白着连咧嘴,“抱歉,我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东西。非常奇怪的东西!你猜的没错,同样的手段,的确可以清掉背痈中的毒脓。你赶紧准备吧,把患者扶起来,找个支架绑紧,露出背痈。喂完了麻沸散之后,就让无关的人出去!”
“他们,他们都是内侍!”老药师温抹又惊又喜,迫不及待地解释。
‘原来是一群太监,怪不得身上带着一股子浓重的骚味儿。而所谓教主,想必是明教的最高首领。只是没料到居然如此年青,看面孔,还是一个尚未到豆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