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我们的套房,祖巴卡先开口说道:“一想到我们出去拼命,这些人躲在船上白白消耗食物,我就恼火。咱们表个决,少数服从多数,来决定要不要把他们都杀了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微笑不止。祖巴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露丝和芭比。芭比也是笑而不语。露丝则阴阳怪异的说:“如果表决,你猜我会站在那边呢?啊?小帅哥?我感觉吧,可以试一下。”
祖巴卡似乎有点气愤的高高举起右手说,我先表态。我赞成把他们都杀了。露丝依旧在逗他玩,手臂忽上忽下的。嘴里还说着:“这可怎么办啊!好为难呀!要不要举手呢?”
祖巴卡终于还是看出露丝在戏弄他。于是他愤愤的拍了一下桌子说:“你们到底要扮演圣人到什么时候?如果生命中曾遇到过什么东西可以充分的诠释弱肉强食,那必定是这个岛。即便是我生长的满是罪犯的街区也没有这么残酷。难道说这个地方还不能让你们清醒吗?难道绑架我们的事情真的就这么算了吗?难道你们就真的放心他们?真的相信他们不会再搞出什么事情来?”
祖巴卡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都已经站了起来。我依旧淡淡的笑着,却并非因为他说的话对我完全没有影响。我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向他表明我的态度有多坚决。
因为我不想和他争论,他这个年纪,跟他争论是毫无意义的。更何况现在他还那么激动,那么气愤。其实他现在甚至比事情发生时,比他被绑架是还要愤怒。因为愤怒和仇恨就是可以在没有附加条件的情况下,在内心滋长、蔓延。而这种蔓延如果遇到争论或说教,只会火上浇油。
而且我不说一句话,也有另一个我不愿承认的原因。一个我不敢触及的问题,即便在自己的内心。其实我也早已动了杀心,只不过每一次都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能那么做。即便祖巴卡极力主张,那个声音也会提醒我不能答应。
那个声音是什么?是我的良知吗?是我的道德底线吗?是我的潜意识吗?是我的恐惧吗?恐惧着如果真的越过那条线,就再也回不来了?害怕面对如果越过那条线,自己将变成的样子?
祖巴卡说的没错,留下那些人不但会消耗。还会徒增变数,我们无法期待他们能够从此就老实了。他们很可能出于害怕我们,而对我们再一次动坏脑筋。别的不说,如果下一次回来,他们干脆不放下梯子,即便有帕特里克在,我们要上来也很困难。更别说如果我们回来时已经受了伤,那么后果还真难以想象。
可是我偏偏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过那条线,无法做出那样的决定。即便紧紧在那个时候松开了帕特里克,我都一直无法彻底原谅自己。我叫他们去处理餐厅的尸体,自己完全不参与,其实也有无法面对那些尸体的原因。
我使劲摇晃了几下脑袋,然后对祖巴卡说:“我像你保证,如果他们再做出算计我们的勾当。我不但不阻拦你,我还会和你一起把他们杀个一个不留。”
“包括船长!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祖巴卡狠狠的说。
这句话我倒是没有回答他,我对船长仍然很尊重。只是因为他脑子不清楚,我才将的任务交给了卡塞尔。但是初到这个岛的时候,毕竟是他与我并肩作战的。那段充满迷茫,充满恐惧,最难熬的日子,是他陪我走过来的。
由于这里的一天那么短,我总是觉得已经和船长认识好久了。其实仔细算一算时间并不长。
我长叹一声然后说道:“兄弟,谢谢你和我并肩作战,有了你以后。我觉得我们的探索小队似乎完整了。”
祖巴卡不屑的说道:“切~要是只有你我和你的那个大块头朋友,没有这两个姑娘,那才叫完整。现在是一个完整的队伍外加两个累赘。”
露丝听了这话哪受得了。直接就拍案而起,想要理论。可是也许是因为心急,竟一时语塞,没说出一句话来。紧接着她使劲的一扭身子,甩着胳膊走开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许不止是因为心急才语塞。也许她也不知道如何辩解,这么多次的丛林之行,她们一直是被照顾的对象。也许在她的内心也是有歉疚的。但是这种歉疚又无法开口说出来,她们也不可能不跟着。因为事实已经证明,船上的人类,像丛林的里的怪兽一样危险,甚至更危险。
祖巴卡虽然年轻,此时却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过了头。芭比却淡定从容的说了一句:“我们不需要现在来争论我们两个姑娘是不是累赘,等将来轮到我们救你的时候,我希望你求我们时候能够诚恳一点。因为你今天的话,很可能会导致我们袖手旁观哦!”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气氛缓和了不少。大家都笑了起来,我走到露丝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祖巴卡刚才心里有气,才乱说的。我心里知道,如果没有你们俩,我可能早已经死了。”
所以人很多时候都需要这么一个小台阶,露丝此时需要的也正是这个台阶。我也给她了,所以皆大欢喜。大家又重新回到一起。
祖巴卡毕竟还是年轻,突然又冒出一句:“嘿,各位。以后可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