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楚小舟听到响动连忙问道。
“那个大胡子统领抱着你心上人跳江殉情了!”白骨衣说。
“喂!他不是……他不会出事吧?”楚小舟一脸担心的问。
“你这话问得奇怪,在水下憋了那么久,他当然出事了!”白骨衣十分肯定的回答道,他的语气里毫无情绪起伏。
楚小舟有些生气:“那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你还有没有良心?他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白骨衣摇摇头:“谁告诉你他是我朋友了,你想想看,我怎么可能结交比我还要朋友!”
楚小舟一下子气的泪水差点出来:“见死不救算什么英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当英雄了?”
“你不救,我去救!”
楚小舟努力压制自己的对水的恐惧,掐算好星位,便一步步的踩着冰柱过来。
白骨衣似乎正在计算着什么,这时回头看了一眼楚小舟,不由得一怔:“哟,哟,眼睛都红了,这是要为他哭丧啊?”白骨衣语重心长的摇摇头:“……还真是个肤浅丫头啊,看到美男命都不要了。”
楚小舟说:“总比那些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的飞贼强!”
白骨衣活动了下身体,铠甲的接缝里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
白骨衣看着江面无奈的说道:“步足惜啊步足惜,你我明明都是死不足惜的人,这下你可比我强多了,至少死的时候还有人惦记!”
楚小舟停了一下脚步,问道:“他的名字叫步足惜?”
白骨衣回答道:“是啊,死不足惜的步足惜。”
楚小舟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没有人是死不足惜的,每个人都值得好好活着!”
楚小舟很诚恳的说给白骨衣听。
白骨衣又是一愣,低低的重念了一遍这句话,说道:“有趣,实在是有趣!”
“你觉得这句话很有趣?”
“不,说这句话的人更有趣。……”白骨衣停止了热身活动,伸长双臂,双手合十并于身前。
“看你一片痴情的份上,我帮你把心上人的尸骨捞上来吧!”
这时崔统领终于醒转,被人搀扶着走上前来,众兵士再次团团围住白骨衣。
崔统领咳了两声,笑道:“水底脏污,我劝阁下还是不要带着宝物入水的好!“
白骨衣说道:“谁说我要入水?”
崔统领嘲笑道:“我出水之际,那贼人的尸首此刻正与江底的水草纠缠,你不入水去捞,难道让他浮上来不成?”
白骨衣有些“恍然大悟”,开心的说道:“有道理,那就让他浮上来吧。”
他本来合十的手掌缓缓拉开距离,一段苏木画轴在他相对的两个掌心之间缓缓出现。他捏紧轴头,一抖卷轴,画纸刷的摊开,足足一人多高。
四周围着的士兵不经意间将兵器放下,都好奇的凑了上来。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幻术戏法中的绘卷墨动之术。”
白骨衣弯腰,将画布摊在水面上,白底的宣纸很快被浸湿,在画面中央晕染开一个墨团,水纹轻轻荡起涟漪,那个墨团逐渐有了人形,那个人形越来越大,轮廓越来越清晰,像沉在深深江底,然后逐渐浮上水面一样。
直到最后,一个完整的人形水墨画出现在画幅之上,那是一个清晰的背影,像极了一个工笔大师精描细绘的传世之作,画中人的衣饰褶皱层叠如新,须发纤毫毕现,就连脚下纠缠的水草都根株分明。
白骨衣用手轻拨水面,水纹轻颤,这个背影似乎也跟着动了起来,他突然扯紧画轴,在水面上一甩,翻开在一边,画纸上又是干干净净。而适才放画纸的水面上,居然漂浮了一具尸体,正是黑衣人无疑。
楚小舟惊呼了一声,却怎么都不肯相信黑衣人真的已经死去。
四周围着的兵士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甚至发现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瘆人。
崔统领见众人乱了分寸,赶紧出声震慑:“阁下既然了完心愿,现在是不是可以交还宝物,前来领死了!”
白骨衣说:“崔统领既然听过我的名,那自然知道,这天下的宝物嘛,一旦入了我白骨衣的手,自然再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崔统领脸色一沉,呵斥道:“那就受死吧!”
白骨衣说道:“生死这种小事,就不劳崔大人动手了。”
白骨衣转头看楚小舟,说道:“我说我跟他从来都不是朋友,其实并没有欺骗于你,……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我的兄弟。如今兄弟已逝,我也无心独活了。姑娘,只希望每年的今日,你能像惦念他一般,偶尔惦念下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楚小舟有些懵。
“每年的清明中元,手头趁钱的话,也要记得多给我烧点丫鬟,要那种好的,模样俊俏的,这么说吧,只要不是长你这样的都行!”白骨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