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衣察觉的时候,这一刀已经劈至身侧。√
他蜷身护住楚小舟,用脊背挡下这一刀。
虽说白骨战甲出奇的坚固,但叶寒蝉这一刀,至少有十河上境的实力,白骨衣受到剧烈冲撞,一下子放开了怀中的楚小舟,两人在空中分开。
白骨衣借力甩出身后的披风,一片白色将楚小舟的身体裹住她稳稳落在一旁。
护在张大锤夫妇的船工们就在附近,连忙扶住楚小舟。
白骨衣也将落地的时候,叶寒蝉的身体突然闪现在他的下方,自地面挑起一刀。
这一刀算准了白骨衣的落势,直取第一刀砍中的地方,森寒的刀刃划过白骨衣的战甲,金属剧烈摩擦发出耀眼的火花,白骨衣被这一刀挑飞出去,身体横浮在空中。
叶寒蝉屈膝蓄力,踏地而起,一跃至高空,奋力举起手中的刀,散乱的白发被劲气催动,在风中肆意招摇。
这是叶寒蝉的第三刀,也是他最得意的一刀。
这一刀凌空劈下的时候,薄到极致的刀刃发出尖锐的蝉鸣声。
咚的一声闷响,还是战甲上那个位置,白骨衣被拦腰砍中,身子在空中折曲了一下,重重砸在地上,荡起漫天烟尘。
叶寒蝉半蹲落地,背对着白骨衣,不着痕迹的卸掉刚才战甲反震回来的刀劲,然后指尖轻颤了一下,凄切刀嗖的一声收回袖中。
他已经不用再出刀了,没有人能在他鸣蝉三式的刀法中存活下来的。
战斗已经结束了。
但今天的场间却是一阵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墨竹斗笠遮住了叶寒蝉沉默的表情,他回转身子,却看到了无比滑稽的一幕。
白骨衣接触地面之前的一刹那,背后弹出一个气囊,他像球一样被弹起,又落下,又弹起……。
“你不要管我……快去……快去城南十里街……找棺材铺的王老板……你现在去……地上的人还有救!……你还是先过来抓住我吧,别让我弹来弹去的,快吐了。”
几个船工围过来,上窜下跳,终于还是楚小舟抓住了白骨衣球状的身体,找到白骨衣说的阀门,放出了气囊里的气体,扶他在地上站稳。
“你现在赶紧带人走!”
“那你呢?”
“你放心,虽然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但好在我也很厉害!”
白骨衣往前走了两步,特意挡住了叶寒蝉的视线。
楚小舟牵来大熊猫,和几个船工一起,将一息尚存的张氏夫妇放在熊猫身上,几人刚走出几步,楚小舟有些不忍,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一定不能出事,实在打不过就跑,没人笑话你的,还有,虽然你从来没问过,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名字叫做……”
“楚小舟!”白骨衣抢过她的话,说道:“你再不走,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楚小舟脸腾的一下红了,原来他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上次在青衣江上,她对着他的背影怅然自语的时候,他居然听到了么?
楚小舟转过身,一脸绯红的跑向大伙。
叶寒蝉看着楚小舟的背影,刀锋一样的嘴角露出一丝冷厉的笑容,手臂一垂,凄切刀再次滑出。
白骨衣将身体挡住叶寒蝉的视线,盯着他手中重新出鞘的刀,薄刃森然,将他的目光割的生疼,但心底忍不住赞叹道。
“好可怕的刀!”
殊不知此时,叶寒蝉看到毫发无损的白骨衣,看到连刀痕都没留下一笔的白骨战甲,心底同样忍不住赞叹道。
“好硬的壳!”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对方。
“你不该挡我的路!”叶寒蝉说。
“那抱歉的很,我还要挡下去!”
“即便你躲在壳里我伤不了你,但你又能挡我多久?”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拿什么试?如果我没看错,……你根本就不会武功!”叶寒蝉的话一字字的传来过来,揭开了一个惊天秘密。
名满天下的白骨衣,居然不会武功。
然而白骨衣一脸的风轻云淡。
“武功的高低并不是通向强者之路的唯一途径,绝不要因为正确的事无法成功而放弃。这句话是我师傅告诉我的,这些年我一直记在心里。我用白骨衣身份做的每件事,做的每个选择,都是做正确的事情,从这方面说,我已经很强了!”
“……有道理!……只不过有些自欺欺人罢了!”
叶寒蝉虽然认可了白骨衣的说法,却不认可他的结论,所以他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弱者,就只能是弱者!”
“但,弱者,也有拔刀的权利!不拔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刀,不能胜过你的刀呢?”
“呃?你也用刀?”
“刀来——!”
白骨衣大喝一声,背部的战甲里机括高速运转,交错的金属骨刺打开,一短一长两把刀脱鞘而出,随着白骨衣的手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