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首领身后的四位京都公子势力再怎么强大,也万万不敢跟镜鉴司作对,他们连忙垂首作揖,如同丧家之犬般慌乱离散。
另一边,噼里啪啦正打的火热,见到步足惜无声无息就击退了来犯的敌人,不满道:“木头哥,你也太听话了。他让你不杀人,你就不杀人?”
步足惜叹道:“谁让他是团长呢?不如下次你争点气,把团长的位置抢过来,那样我们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噼里啪啦高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领头的衙役将脸上黑漆漆的烟灰擦掉,趁机好言劝道:“小姑娘,你还年轻,做什么事不要太冲动,大家讲讲道理嘛!”
噼里啪啦收回天诛臂,说道:“讲道理好啊,我就喜欢讲道理。”
领头的衙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手下劝退看热闹的群众。
等场子清空了他才说道:“我们这些吃公粮的,没想和谁过不去,也就是混口饭吃不是嘛?你们你们的,至于是杀啊抢啊,我们就当没看见,只不过劳累打听一句,你们几个之中有个叫噼里啪啦的逃犯没有?”
“原来你们是来找我的啊?我就是噼里啪啦,你们还要抓谁?这里还有天下第一杀手叶寒蝉,还有魔盗白骨衣,这俩抓了有大功,还有一个姓步的傀儡师,你别看他现在没犯罪,他将来肯定是要成为大恶人的。你干脆连他一起抓了。”
叶寒蝉,白骨衣,这两个名字一报出来,领头的衙役腿都软了,他名叫安全,整日里奉行“事不关己,安全第一”的人生准则,他本就是南城巡街的小衙役,没有什么实权也不担什么风险,图的就是安安稳稳,今日京都府的大牢逃了犯人,京都府衙和狱卒们满大街追查,人手实在不够,这才用上他们这些巡街衙役跑腿,谁能想到逃犯真的被他们这群瞎猫碰上了,碰上了不说,还摊上了这么几个大魔头。
安全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尝试着生硬的话题岔开。
“什么?……没见过?……那行,那就不打扰这位姑娘了,你们切磋,这武学境界啊,不切磋印证一下,提高起来就是很慢,我看好你们哟!”
“可是安头,她不是说……?”其中一个衙役有些不解。
“说,说什么说,就知道说,身为大楚衙役,要少说话,多做事,懂吗?”
看到乌泱泱的巡街衙役华丽丽的跑开,噼里啪啦反倒追过去了几步。
“喂,你们不抓我的吗?喂?……”
长街西侧已然空空荡荡,再无人烟。
砰的一声,这已经是白骨衣第三十六次倒在地上。
但这次,他实在没力气起身了。
他就这么躺在青石板上,抬头看朦胧的夜空,似乎有颗星辰明亮的闪烁了一下。
“这次我过了多少招?”白骨衣奄奄一息的问道。
“六十招!”步足惜回答。
“太可惜了,我距离能赢他,还有很远很远。”
“你已经很不错了,其中有十招,你不但躲了过去,而且还伤到了我。”
叶寒蝉站在不远处,冷冷的说道。
叶寒蝉的肩膀,手背,也有多处浅浅的刀痕,这么看过去也有几分狼狈。
“我不否认再打下去,也许你真的能够和我打成平手,但归根结底,你还是会失败。你不能习武,没有绵延不绝的内息,你拥有再坚固的铠甲又有什么用?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有意义,至少我靠自己,困住了你一炷香时间。”
叶寒蝉回头,看到从战斗之初插在一旁的香火,才刚燃烧一半。
“你是不是看错了?这炷香还有一半!”
“混淆你对时间的判断,这一炷香早被我暗中熄灭了。”
“但是一炷香后,你还是倒下了!你说过的,你倒下,我就可以走。……还是说,你的朋友也想试试我的刀?”
“你放心,他们不会阻拦你,如果你还能再走动半步,你尽管走就是了”
“什么?”
叶寒蝉本来对这句话有些疑惑,下一刻,叶寒蝉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之前的战斗中,叶寒蝉一直自持身份,从切磋开始到现在,几乎都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将白骨衣击飞,再击飞。
叶寒蝉只是敏锐的觉察出白骨衣招架的回合数逐渐增长,却忽略了白骨衣每次被击飞的方向。
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面八方几乎每一个角度,白骨衣都被击飞出去过一次。
叶寒蝉以为那是自己的攻击效果,却从未想到,每个方向,其实都是白骨衣的精密计算。
每一次击飞,每一个方向,都会有一件铠甲上的用来组装机括的零部件仿佛不堪一击般掉落。
这三十六次被击飞,便有三十六个机括看似无意义散落一地。
如果叶寒蝉能够跃起俯瞰的话,他会发现,这些散落在他身边的机括零件,早已经被白骨衣摆成了天地六合阵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