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傅叔及时拦下愤怒的余辜和噼里啪啦,这间地宫肯定会当场血流成河。
步足惜浑然忘了自己的恶作剧,像没事人似的捏了捏自己耳垂,眉眼下是一脸的无辜。
他看着岩面发呆,这一面巨大的岩壁上有无数的岩龛,几乎每个岩龛里都放着和命火虫、十里竹听一样精致的物件。
“这么多奇珍异宝,想来收集他们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这是前朝南周皇帝收集的,前朝以机关之术繁盛千年,我家王爷又是前朝名将,当然多多少少存了一些昔日的赏赐!”
傅叔看似谦卑的话语里隐隐约约有些骄傲的成分,余辜对此却有很强烈的看法。
“傅叔你也真是的,一个卖主求荣的叛军将领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前脚食君之禄,后脚就走上弑君之路,就这样你猜怎么着,这么不要脸的爹,这世上居然有两个!”余辜将战火又引向步足惜:“一个是我爹,一个是你爹!”
步足惜一脸无所谓的反驳回去:“那又怎样?至少我爹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去死了,你爹可是活的好好的!”
“所以你爹醉死青楼居然是谢罪?”
傅叔本想阻止两人谈论这个话题,出声却只是温和的叫了一声少爷。
余辜听到一愣,嘴上依旧不依不挠:“我说的有错吗?如果不是我爹临阵倒戈,那些楚骑能够打的过传说中千年不败的云机军?如果不是他爹银两,咱们的楚皇帝哪来的军费征伐天下?”
“我们步家是做生意的,自古家规只有一条,那就是赚钱,所以我们并乎谁来当皇帝,我们只在乎这个皇帝能为我们带来多少利润。”
步足惜表示懒得搭理这样的话题。
“那些经年旧事究竟是怎样的真相,你我都无权妄加揣测,但是不管怎么样,王爷始终都是你的父亲!言语上还是要尊重一些的。……步公子,听说你们淮南王府的家风可是出了名的严苛肃厉,犯不着跟我家少爷争一时口舌之快!””
傅叔将声音沉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总之,今天的这些话,诸位再也不要提及,免得给彼此招来杀身之祸!”
余辜撇了撇嘴角,看到傅叔一直盯着自己,目光里满是怜爱和恳求,心里忽然软和下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也不知道是夜明珠用完了还是故意为之,整个北区笼在一片黑暗里,隐隐约约之间能够看到黑暗的深处有几扇石门,至于石门通向哪里更无从得知。
余辜领大家回到了大厅,讨论接下来的任务。
从岩洞顶部往下看去,会发现大厅中央的地面上刻着一朵巨大的暗月葵花,花瓣像齿轮一样紧紧咬合着东南西北四个区域,而花心处摆着一条长桌,几张垫椅。
步足惜打开老琴,将琴身里藏的一堆木雕倒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摆在桌面上,很快的凑成一个完整的院落。
军部器武库。
这是一个空旷的大院落,大门朝南,绕过了影壁便是办公用的前堂和花厅,然后是数十个分门别类的库房,里面存放了闲置的武器军备。
在这些库房的隐秘之处,另外还有地水火风四间秘库,存放着前朝皇城搜集到的各种奇珍异宝,其中就有昆仑之泪。
这是目前所能搜集到的的信息,几人对着木质沙盘推测秘库的入口和昆仑之泪的位置,推演月圆之夜的行动方案。
“军部和皇族的各位达官贵人都要参与月圆之夜的展览博物集会,所以京都府衙,军部甚至镜鉴司都会派出兵力把守,按照各兵种实力,他们应该会将衙役们设置在外门……”
余辜认真的布局划策调兵遣将,被傅叔看在眼里,忽然想起来当年叱咤沙场的老王爷来,不禁眼眶一阵温热,将背佝偻的更厉害了些。
几番推演之后,最先崩溃的是噼里啪啦,她气呼呼的躺在垫椅上,眼睛望着岩顶吐槽余辜:“难得碰到这样刺激的任务,你居然不让杀人放火,真没劲。”
步足惜也长桌,说道:“我赞同噼里啪啦说的!”
“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们的,但这点你们一定要听我的,我们的敌人是镜鉴司,不是镜鉴司制定的镜刑律,除了镜刑律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否则我们这些年做的这些努力全都功亏一篑。”
“可是当晚会有那么多兵力把守,不杀些守卫,估计你连大门都进不去。”
”你忘了我们在青衣江上留下的伏笔,这才是这次任务的致胜关键。”
步足惜脸色一黑,不满的说道:“我痛恨这个伏笔!……好吧,就算你进去了,一旦拿到东西,一定会惊动人,你一个人都不杀,就靠这套铠甲,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出来!”
“傅叔,你怎么看?”余辜忽然转头问站在一旁的灰衣老人。
“你们商讨这样的机密大事,少爷还要留下老朽在场,当然不止是因为信任!”
“这次器武库的任务,不光是我们白骨衣魔盗团回京都后的第一个任务,也是镜鉴司用来猎杀我而布下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