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楚小舟记忆力惊人,一下子在余辜身上看到了无数余胖子的痕迹,要不然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台上站着的居然真的是余胖子。可是楚小舟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还是个大胖子的余辜,怎么忽然间就变得如此苗条,整个人精气神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余辜说话了。似乎是验证楚小舟的说法,余辜的嗓音并没有变,他淡淡的自报家门:“银月百戏团,余十三。”
“余十三又是什么鬼?”楚小舟心里忍不住发牢骚,觉得这个胖子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田七儿抱拳上前,居然用了难得的敬语:“余先生作为银月百戏团唯一的幻术师,您这出场可真是大手笔,想必此次来京城,带来的鸽子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吧?”
田七儿这话说的尊敬,却还是存着拆台的心,刚才的登场看着华丽,其实没多少技术含量,不过用驯养已久的鸽子吸引长街上的观众注意力,然后自己混在人群中偷偷来到表演区域罢了。
但田七儿也不敢把话说死,因为这个看着简单的幻术里,还存在很多他想不通的点,比如鸽子为什么会围着他旋转飞翔?比如那么多的鸽子怎么会突然消失?
幸好这场决斗,他不用主动出击,只要让余辜挑战自己的绝活,他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余辜笑意盎然的看着田七儿,然后将尊称也还了回去:“田先生!江湖之大,可存皎月,可存萤火,各自照亮前尘路,何以长夜较辉煌?”
田七儿回答的也算坦率:“自古习艺者,谁不愿勾檐旁朱栏青瓦,上得楼台居高临下。你我不必多言,既然接了我的宣战锣,何不痛快些?”
余辜侧头用手指挠了挠耳垂,笑道:“我们银月百戏团从不惹事,但碰上事也从来不怕事!你讲个挑战的规矩吧!”
田七儿冲围观的人海抱了抱拳:“诸位与我为证,这四堆鹅卵石,和我下午表演之时,并无二样,这四根香还是福国寺现制的佛香,你只要像我这般,跃上这佛香走上几遭,佛香未灭未断,便是赢了!”
田七儿说完,丹田处用气发了声喊,提气纵身跃上了佛香之上,又迅速走了几个来回,跳下地时,佛香果然未灭未断。
这下余辜带头喝起彩,有未看过田七第一次表演的观众,看了这次,才明白了为啥田七儿有这么大底气。纷纷跟着喝起彩来。
余辜心服口服,说道:“这绝活不容易,很不容易!”
田七儿也不跟他客气:“确实很不容易,我为此下足了多年的功夫。”
余辜点点头,也面向众人说道:“余某年岁尚轻,才疏学浅实在不足以闯荡江湖,还好还好,爹妈生就了这张好看到不行的脸。”
台下一片男看客的嘘声和笑声。但是大部分女看客倒忍不住点了点头,眼眸秋波流转,好不期盼。
余辜认真夸赞自己的外貌,自己倒先笑了:“田先生这个绝活吧,不是我做不来,只是风险太大啊!会死人的!”
田七儿讽刺道:“这点你尽可放心,断不会有什么差错的!更别危言耸听说死人这些!”
余辜嘴角一弯,笑道:“田先生,话不能如此托大,我问你,万一我失足了,摔破了我这张俊脸,你知道会心疼死多少姑娘吗?这不都是人命吗?”
这次连一些姑娘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小舟连忙环视一周,将那些笑容满面的姑娘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心想:“我家的胖子,什么时候轮得着你们来嘲笑吗?”
田七儿也没有料到银月百戏出的居然是这么吊儿郎当的主,于是语气变得满是不屑,连称谓都做了改变:“余公子,这绝活对你这种新人来说,是难了些,这样,今天你只要能踩上这佛香,香不断,人不倒,就算你赢。”
余辜露出浮夸的惊讶表情:“话都到这了,我不试一下总归是说不过去了!”
他手指头在人群里一指:“那位姑娘,你能过来帮个忙么?”
他指的正是怒视着他的楚小舟,他像完全没看到她的生气一样,一脸无辜的指向她。楚小舟气呼呼的进到圈子里,愤怒的瞪着他,眼睛越瞪越大。
余辜说:“大家自信看了,这位姑娘虽然远远没有本公子那么好看,但好在眼睛大,待会表演起来,想必肯定能看得比谁都清楚的,那就劳烦姑娘了!”
楚小舟不接话,暗自下定决心,待会只要有机会,非要拆他的台不可。
余辜开始表演了。
他并未像田七儿那样有繁复的准备工作,只是抬了一只脚,随意的就踩上了佛香,而另一只脚悬空着角度,找最合适的重心,很快的,他就稳稳的独立于佛香之上。
田七儿脸色有些难看,但却并未有什么慌乱的表情,稳稳地提醒道:“余公子,两脚踩上才算赢!”
这时,余辜悬空的那只脚悬在东南方向,只能踩到东南角那支佛香才能把身子稳住。
而刚才田七儿表演时,只踩了三根佛香,刻意避开了那一支佛香,因为只有他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