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开呀?”噼里啪啦问。
“没钥匙!”余辜也很无奈。
“你不是称天下没有拆解不开的机关吗你拆啊,实在不行咱们砸开它,反正昆仑泪硬度那么高,不怕会砸坏。”噼里啪啦手背直接探出巨大的机关铁爪,作势要砍下去。
“等等!”步足惜拿起盒子来回翻转看了很久,才说道:“这鬼工盒是公输家的杰作,里边有自毁装置,如果不用钥匙而强行拆开,会自动毁掉里边的昆仑泪的。”
噼里啪啦连忙问余辜道:“那钥匙在哪?我们赶紧去找!”
余辜摇摇头,不慌不忙地说:“这次的任务是拿到盒子,鬼才知道钥匙在哪。”
古惊鸿咳嗽了一声,影仆将他推到众人面前。
三个魔盗团成员本来还一幅轻松之态,看到轮椅上的老人,不由自主地起身行礼。
“你们这群小鬼头,不用行礼了,咱们这个白骨衣组织建立不易,希望大家行动时候慎重再慎重,一旦出了纰漏,我们就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性。”
“礼还是要行的,我们本来都是将死之人,要不是您老人家将我们搭救出来聚在一起,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余辜收起脸上的笑容,诚恳说道。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既然现在还活着,就给我好好活下去。我们开会前,按照惯例,我还是有几句话要再问你们一次。……加入白骨衣魔盗团后,没有人会承认你们这个组织,没有人会承担你们任务失败的责任,没有人会相信你们是站在正义的一边,你们取得的荣耀没人会记得,你们失去的一切没人会同情,即便这样,你们还要以白骨衣魔盗团的身份活下去吗?”
三人脸上都露出庄重的神情,异口同声地诵起了口:“长夜无火,焚我为炬。明镜昭昭,浩气长存!”
可惜严肃不过几秒,余辜脸上又露出了顽皮的笑容:“我说老爷子,咱能别每次碰面都要问这一番话,念一遍口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澜沧海那些搞船销的水贼商人一样。”
船销是流行于南海的一种商业形势,一些靠走私发家的水贼商人,到各个码头找下家发展无数下线,推广一些看似很厉害其实完全没什么鸟用的商品,因为是驾着船销售,被人们戏称为船销,是天楚大陆最让人深恶痛绝的三大毒瘤之一。
古惊鸿也笑了,笑起来时,疲惫的脸上似乎有了年轻时的光亮:“你这家伙,正经不过三秒。不过这次任务做得很好,我在跟他们两人复演时几乎没有发现什么漏洞,不光避开了镜鉴司各部门的联手抓捕,还顺利地将导火索引向了京城四公子。”
“谁能想到,带着我们去搞垮镜鉴司的,居然是镜鉴司的镜尊大人!”余辜说。
“我不是让你们搞垮镜鉴司,是想通过你们镜鉴司走向正途,捍卫镜鉴司的公正,不至于沦为贵族特权的工具,蒙蔽了圣上的双眼!”
“老爷子你有些愚忠了,镜鉴司沦落到今天,难道你没察觉是当今陛下在幕后推动的吗?”步足惜突然说了一句大言不道的话,古惊鸿脸色有变,却没什么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道:“我老了,现在连自由都给剥夺了,看着镜鉴司一点点地成为压迫百姓的工具,我实在有愧于当年把镜鉴司一手建立起来的谢先生。”
“谢先生?谢流年不是女的吗?”噼里啪啦有些不解。
“对于已经作古的伟大之人,不论男女,都可以用先生尊称。”余辜解释道。
古惊鸿没受两人打扰,说道:“当年我跟战皇楚狂人有约,他去北线抗敌,我留守谢先生的镜鉴司,监督皇权,平衡朝中各方势力,维护法治,誓要让天楚子民都成为不羁之民。可是现在,现在……罢了,不管眼前多么黑暗,我坚信将来总有一天,他会挥师南下,凯旋而归,建立一个充满光明的天楚。”
这番话刚说完,余辜捧场地鼓起掌来,还示意另外两人鼓掌,噼里啪啦本来就没什么主见,也赶紧跟着鼓起掌来,只有步足惜,狠狠瞪了余辜一眼。
余辜笑道:“你瞪我干嘛,老爷子说得这么,难道不值得鼓个掌?”
步足惜回道:“鼓掌也要分时候,你觉得老爷子现在有心情吗?”
古惊鸿倒是意,摆摆手说道:“人老了,提起往事难免伤怀,好了,说回正题,我总结下这次行动。他们俩我很满意,保质保量地完成了这次任务,至于你,我有两点不太满意,第一,虽然我告诉过你们遇到问题要随机应变,但是你不应该把身份暴露给楚小舟,更不应该拉她下水,她是无辜的,不知道这些任务的危险性。第二,这鬼工盒的钥匙你明明知道在哪,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弃机会,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噼里啪啦大吃一惊:“骨头哥你又骗人,你原来知道钥匙在哪?”
余辜依然笑容满面:“不是我想骗人,是老爷子的说法不对,一边不让我拉楚小舟下水,一边又要我找钥匙,这不是为难人吗?”
噼里啪啦惊奇地问:“难道钥匙和楚小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