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可以说是出乎人预料,楚小舟的灯笼怎么能打开前朝皇族的鬼工盒?
只有古惊鸿一脸淡然,似乎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他问余辜:“你第一次见到楚小舟时,是不是就留意到她的灯笼?”
余辜说道:“不错,只不过当时只是好奇,并没有多想,后来细看才发现在灯笼的提手里侧刻着跟鬼工盒上一模一样的徽记。”
“是不是鹤翼天曜纹?”
“是的!”
噼里啪啦越听越糊涂,打断道:“什么鹤翼天曜纹?你们能不能讲清楚。”
“讲清楚?好吧,大约是五百年前啊……”
噼里啪啦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大约五百年前,这片大陆还处在机关盛世,彼时天下三分:君主集权的南周帝国,宗主分封制的天洛百郡和部落游牧的戎马金帐,其中天洛百郡中有一族机关世家,复姓公输,因为擅长制造各种民用机关和交通器械,所以家族产业遍布天下,富可敌国,昌盛了数百年光景,直到咱们天楚开国,颁布“禁机令”,无数机关家族毁的毁,烧的烧,死伤无数,只有这公输家族,非但没有丝毫损伤,还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表面看上去他们家族势力也算没落了,可是谁也保不准他们藏在哪个隐秘之地研制机关术,伺机东山再起。所以禁机令推行的二十多年里,公输家族的人一直是天楚国头通缉的要犯,鹤翼天曜纹,就是公输家族传承几百年的家族徽记。”
“那楚小舟怎么会拿着公输家族的东西呢?”步足惜一句话问到最关键的点上。
余辜摇摇头道:“这你就要问老爷子了,他肯定知道,但我打赌他肯定不会说。”
古惊鸿被年轻人的情绪感染,苍老的脸上也露出了顽皮的笑容:“我说不说,取决于你准备赌什么?不妨赌注下得大点,说不定我就说了。”
余辜眼睛里透出狡黠的光亮,利索地从背包里摸出一根非金非石的杆子,模样甚是奇特。
“就赌这个怎么样?”
“一根破棍子有什么好赌的?”噼里啪啦颇不以为然。
余辜举起杆子,不知道触碰了哪里,蹭蹭地上下各冒出两节,上边一端机括开启,一朵金灿灿的葵花瞬间绽开,下边一段垂下层层叠叠的竹条,几番扩展,居然成了一盏灯笼。
“这就是楚小舟的葵花灯笼,也就是鬼工盒的钥匙,就问这个赌注够不够大?”
古惊鸿笑道:“难得你这么大方,我捡点你们可以听的说。……这件事还是要从余辜的父亲快活王说起。”
余辜大吃一惊:“这里面还有老余的事?”
古惊鸿说道:“岂止有啊,简直是重度参与。当年你爹打江山有功,本来可以封邑千亩封郡为王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牺牲了的荣华富贵,甚至拿自己的性命,出面担保公输家族不再研习机关之术,绝不行谋反之事,这才换得公输家族避开灭顶之灾,流放到西南边陲,苟延残喘了几十年。“
余辜这下惊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你是说……?”
古惊鸿一脸平静:“不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公输家族根本不是突然销声匿迹的,陛下从头到尾都知道他们躲在哪里,因为那个地方是陛下亲自流放的。”
余辜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脑中翻来覆去想着一个问题:“老余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古惊鸿一摊手:“这个问题不是说你们没有权限知道,而是就连我都不清楚,除非你自己去问你爹。……我接着往下说,这楚小舟呢从小就在西蜀长大,照看她的人,就是公输家族当代家主公输沧海,这杆灯笼手艺如此巧夺天工,如果不出所料也应该是出自他手。可是楚小舟上京城考镜鉴司,公输沧海这只老狐狸居然让她一路携带着这杆灯笼,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呢?”
步足惜敏感地捕捉到古惊鸿这句话里的警惕,连忙问道:“这杆灯笼很危险吗?”
古惊鸿向步足惜解释道。“再没有比这个更危险的东西了,当年余辜他爹拿自己的性命担保的公输家族不再研制机关,要是这灯笼被有心人发现,不光公输家族要完,他们快活王府也算到头了。”
步足惜当机立断:“以防万一,待会用完灯笼,我和骨头把上边的徽记抹掉。先去除眼前的威胁,至于公输家的阴谋,我们慢慢挖掘。”
“如此甚好。”余辜似乎还没回过魂来。
噼里啪啦大叫道:“别想那么多了,要我说你们就是喜欢瞎琢磨,有那个时间,我们还不如赶紧把鬼盒子打开,早点查出昆仑泪的秘密,免得夜长梦多。”
余辜看向古惊鸿,得到了默许后,他把鬼工盒放好,将灯笼的尾段对准盒子上的缺口,恰好严丝合缝地嵌入,静待了一会儿,灯笼杆身发出一阵阵咔咔响声,与此同时,鬼工盒也发出响声,似乎在进行机关咬合,又过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余辜轻轻提起灯笼,盒子这才应声开启,像橘子皮一样剥落,露出一颗水滴状的玉石,正是另外一颗昆仑泪。
余辜拿出青衣江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