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我颇为后悔，当着这么多江洋大盗的面，我摆出一副官家口吻，这不是自找倒霉么，说完之后，我用目光一扫，帐篷外面有人站岗，帐篷里面谈笑自若，没有一个人因为我的话勃然变色，我的脸却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袁轻舟说道：“大人不要误会了，我们是想请摸金校尉出山，并非为了盗墓，而是寻找一条海路。”

“海路？”我皱着眉问，“什么海路，我怎么不知道，海上还有路？”

“就是通往捕捉皮母鱼的海路。”袁轻舟略显神秘地道，“根据我的线索，这条海路非人力能及。”

我不相信地说：“摸金校尉也是人，他有三头六臂，还是能呼风唤雨，我看大海茫茫，无边无际才是真的，你们说的未免有些不着边际，天花乱坠。”

袁轻舟笑道：“九城先生，大千世界，碌碌红尘，有些事未可全信，但是有些事不可不信。”

小师叔问道：“小师侄，你说这皮母鱼的传说，是真是假？”

我说：“不曾亲眼得到，不可以妄论。”其实，我也很怀疑，曹老虎在和我玩什么阴谋诡计，什么怪鱼海兽，全是他编造出来的瞎话，他在给自己制造神秘的光环，以达到神化自己的目的，让所有的家伙，都对他惧怕三分，至于死了的渔民，看能是这家伙心狠手辣，拖进大海里给害死了，如此一想，曹老虎身上的疑点颇多，我必须仔细起来，不能让任何一个凶徒逍遥法外，所以我才让他随我出海，这样做既给小师叔面子，有能帮我查案。我当然不能将这些话明讲出来，我要的是证据。

“那么，碣石村是一个高寿之村，你应该知道吧？”小师叔又问。

“那倒没错。”我说，事实的确如此，我曾听齐师爷谈起过碣石村的种种诡闻秘史，不过从未当真，但是碣石村确实是一个高寿之村，村里年龄过百的高龄老叟至少有二三十位，我见过那些鹤发童颜的老者，素衣竹杖，粗茶淡饭，真有些仙风道骨，我只觉得他们养生有术，颇为羡慕，他们过的是一种渔舟唱晚，隐逸世外的生活，像是一群物我两忘的活神仙。

“那你就从未怀疑过，这些老寿星与常人有哪些不同？”小师叔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帐篷里的人全都没了笑容，帐篷里居然像冰窖一样，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小师叔道：“我久在江湖闯荡，秘闻一种长生之术，只是说出来有些残忍和恐怖。”

“小师叔，我愿闻其详。”

小师叔淡淡地说：“据说在西南边陲，生活着猎头族，他们的猎物是外族人，割下猎物头颅，做成精美的模型，据说这样能够使他们获得永恒的魔力，甚至将亲族好友杀了，将他们的脑袋供奉在家里，以慰思念之情。”

我说：“小师叔放心，这里绝没有猎头族。”

小师叔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说道：“猎头族还有一种远亲，据说是生存在海外荒岛之上，这些野人被称为食人族，就是吃人一族，他们什么都吃，鸟兽鱼虫全都不会放过，当然，他们最喜欢吃的，还是人。”

说到这里，我已经感觉到有些恶心，不知道小师叔说这些恐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

三剑的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小师叔祖，你说的是真的么？”

袁轻舟冷冷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历史上便有易子相食的传说，不过那样的事情大多发生在大灾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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