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袁轻舟，还有闹海蛟，他们极少换气，可能都学过龟息大法一类的闭气功，小时候我爷爷也让我练过，但是我比较贪玩，对于这类内功修炼极少耐得住性子，因此我不能长时间留在海底，每隔一小会，就要在唐驼子的陪同下浮回海面。

庆幸的是，那些丑陋而凶残的鲛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们的搜索也毫无进展，海底古城除了冰冷的巨石和残破的宫殿，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沉积物外，根本没有什么金银财宝。

我们最大的发现，是海底古城里那些闪烁的鬼火。

小师叔无对那些鬼火最有兴趣，他挥手让我和唐驼子游过去，等游到近前仔细一看，根本不是什么燃烧在海水里的鬼火，而是在一块巨石上雕凿的图案，那些浅浮雕上粉刷着一些绿幽幽的东西，像是油漆，有些油漆已经脱落，因此远远看去，绿幽幽的东西像是在深海里燃烧的碧绿色鬼火，更像是大海里溺亡人的鬼魂！

虽然鬼火的秘密真相大白了，但是那些浅浮雕又令人不可思议，我不厌其烦地，连看了十八座诸如此类的巨石，石头上的画面让我感觉残忍，新奇，有趣，和我在史书上读过的东西截然不同。

我出入翰林，编纂大内典籍，但是从没见过这类记载，连皇家大内都没有这种记载，这是一个神奇的发现。

看到最后一座浅浮雕时候，袁轻舟和他的水手完全对海底古城失去了兴趣，他们弄了些兵器，迅速浮回到海面，我却忍不住要抚摸一下那些浮雕，小师叔在身后阻止了我，他好像瞧出了什么，从银甲下摸出一把匕首，在浅浮雕上割了一片绿幽幽的东西，我也顺手捞起两只小罐，我们失望地返回海面。

我们游回海面，小船上的黑衣水手已经要整装待发了，钻山虎伸手把我拽上小船，兴奋地问：“九城先生，你们是否有收获？”

我伸手把陶罐递给他说：“看看这些东西？”

钻山虎除了钻山盗洞，探穴掘墓之外，眼力绝对是一流，无论是水里出来的，你还是泥里出来的，只要到了他的眼前，他一眼就能辨别真假和朝代。他接过陶罐去掉淤泥，盯着这些黝黑的陶罐，脸色颇为失望地说，“九城先生，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银子。”

我说：“那你再看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些东西。”

钻山虎的脸色难看起来，断臂的记忆永生难忘，这些黑色陶罐竟然和蜈蚣洞里的那些罐子有些类似，只是罐子里面是空的，除了淤泥，什么都没有。

我说：“海底古城里出现这些东西，说明这里和蜈蚣洞有着必然的联系，我们找对了地方，却什么都没找到，或许这里的财富很早以前，早已经被别人给掠去了。”

我说这番话，是想让小师叔和袁轻舟听见，早点放弃探索海底古城的念头，做好回家的打算，但是钻山虎等盗匪却充耳不闻，好像没听见我的话。袁轻舟正坐在船头，脱下鲨鱼水靠，别看他年近六旬，但是老当益壮，古铜色的身体生就铜筋铁骨，而小师叔不动声色地坐在另一条小船的船头，他的脸色苍白而透明，他没有脱去银甲，那些银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只是太阳一躲进云层里面，银甲立刻变得灰暗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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