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爷会不会打牌,其余人几乎在心底已经得到答案了。
看他给七公主梳头是那份神韵就知道,这男人做事潇洒,却是不计后果的。
但,七七却疑惑了起来,看到这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楚玄迟线条分明的俊脸,眼底染上丝丝狐疑,只是不确定。
楚玄迟似完全不在意旁人说什么,抓了张牌,又随意丢了个三萬。
沐初淡言道:“碰。”
随手将一张八筒扔了出去。
“碰。”沐如云眼底闪过一点喜悦的光,随即扔出一张。
现在她牌面只剩四张,有两张是一对,两张散牌,只要再抓一张和其中一张散牌连一起或是成对子的,就能叫胡。
就连沐如画也忍不住一脸兴奋,三姐第一次打牌手气就这么好,又一轮回来,居然已经叫上胡了,比起她上午的手气要好太多。
更何况上午的时候慕容七七一开始根本就是在哐她,等她入局之后越赌越大,才拿出真本领来赢她,弄得她一不小心输了十五艘战船。
而现在,很明显慕容七七一来就开始上心,不让,却还是被她三姐捷足先登。
看沐初还在把牌收进去,分明就是没叫胡,这还不如她三姐呢。
七七和沐初确实没叫胡,沐初抓了个六萬,自己本来有个七萬和九萬,本想把九萬扔出去的。
七七的小手却落在他肩头上,轻轻摇了摇头。
目光往楚玄迟手中牌面扫了眼,迟疑片刻才道:“出六萬。”
沐初有点不解,但只要是她说的,他一定会招办,于是,一张六萬扔了出去。
沐如云抓来一只牌,却不是她要的胡牌,没有半点犹豫,随意丢了出去:“九萬。”
“这样,是不是算胡了?”楚玄迟将手里的牌一摊,再把沐如云扔出去的九萬捡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全落在他摊出来的牌面上,一九筒,一九索,一九萬,东南西北中發白,再加上沐如云的九萬……
“十三幺!”沐如画顿时两眼一直,差点惊呼了起来。
十三幺!上午玩了半天,一个人都抓不到,玄王爷这才玩的第一把,居然被他抓了。
十三幺,便是七七所说的最后一种胡牌,也是最厉害的一种,八十八番。
七七倒是没说话,因为早一步已经发现他手里的牌有猫腻,就算第一次玩,玄王爷也不至于会愚蠢到随意乱扔牌,她从一开始为他紧张,到后来已经变成为自己紧张了。
毕竟,一番一千两,八十八番,八万八千两,几乎两艘战船的价值!要知道她忙活了一上午,还是在沐如画这么好骗的情况下,才坑了她十五艘,这一局就两艘,她输不起呀!
所以她宁愿留了七九萬,也不要留个好胡牌的六七萬,把九萬留着,便是怕他胡了自己。
还好还好,输的不是她。
狠狠松了一口起,执起沐初的衣袖拭去额角的汗迹,目光落在沐如云身上。
沐如云已经从震撼中回过神,不愧是大家族的当家小姐,两艘战船的价值,她输了就输了,就算心里恼个半死,至少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
“再来么?”楚玄迟挑眉道。
“自然。”
七七把小册子丢给沐如画,为免沐如云说她用旁门左道的千术骗她,她让沐如画记账,以示清白。
沐如画自然不会乱记录,这里在座的都是什么人物?面上看来人人不当一回事,事实上个个精得要死,她要是敢记错,记错的那部分到头来一定全入了她的帐。
这记账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好差事。
在三姐的名字下写道“负八万八”,在玄王爷名字下写了“正八万八”,其余两人,沐初和楚江南名下各划一条横线,新的一局开始。
车队依然不疾不徐在道上走着,驾车人的功夫真心不差,马车走在道上,除了一点点颠簸,基本上里头的人感觉不到多大的动静,也影响不到他们行动。
几个主子全留在南王爷的马车上,整整一下午只在中途停了一次,各自下车找个隐秘的地方解决需要,之后便又继续聚在南王爷的马车里,未曾再出来过。
傍晚时,沐如云黑着一张脸从南王爷的马车上跳下来,在金铃的伺候下进了东方溟包下来的客栈客房,沐如画眨巴着无辜的眼眸,一直跟随在她身后。
为免受到无辜牵连,上了二楼她立即回了属于自己的客房,躲在里头不敢再出现在三姐的面前,只等下人来请去用膳。
至于七七,分明是开心得几乎要昏死过去的,但因为某些原因,只能一直憋着,将那份喜悦死死压下来。
毕竟,人家沐三小姐这才刚离开,输得这么惨,总得给人家一点面子不是?
所以,她一直憋到回了寝房,倒在软软的被褥上,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实在是太高兴也太激动了!
她自己倒也赢得不多,一整个下午才和沐初一起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