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楚玄迟也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楚王身边不甚言语的楚江南,目光柔和:“五皇弟很快就会好起来,以后不会再被病魔困扰。”
他还是那样,就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那般,旁人对他说什么,高兴的时候便搭理一下,不高兴时连哼都不哼一声,就连父皇跟他说话时也是一样。
只看到一旁的楚王不断在笑说些什么,五皇弟也只是偶尔随意应一声,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若换了其他人,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哪能容得下他如此嚣张?
不过,他的五皇弟确实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是如此,他不是嚣张,只是太懒。
他不想去搭理那些他懒得搭理的事情,也懒得去参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或是拉拢一些什么人情关系,就连自己的父皇和母妃也都一样,这样的人,其实真的不适合出现在朝堂之上。
如今楚王如此拉拢他,背后的意思只怕也都不言而喻了,这对五皇弟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
他收回目光,看太子时,却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他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太子立即道:“四皇弟也看出来了,五皇弟深得父皇的欢心,看起来父皇这次是打算等他病好之后委以重任,或许是给予兵权,让他与四皇弟一样占据一方,也或许是……”
“太子爷究竟想要说什么?”楚玄迟淡淡瞟了他一眼,目光虽然还是柔和的,但话中的寒意却在一瞬间升起。
太子被他眼底的寒气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半步。
一旁的太子妃忙搀扶上他,看着楚玄迟笑道:“太子的意思是,五皇弟很快就会深得父皇的器重,我们只是在替他高兴,并无他意。”
“本王没说太子有什么其他意思,太子妃误会了。”话虽这么说,但他话语里的寒气却是无人不知。
再扫了两人一眼,他淡言道:“皇弟还要去准备狩猎的东西,就不相陪了,太子请。”
丢下这话,他一跃上马,策着马儿往狩猎场入处缓缓而去,东方冥紧跟在他身后,完全不理会这两个身份尊贵的人。
看着走远的两人,太子冷冷哼了哼,话语里的不悦再也藏不住:“如今连三皇弟和七皇弟都回来了,五皇弟又如此受父皇的器重,本宫看他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太子妃看着他,脸色不由得板了下去:“太子怎么能在玄王爷面前如此说话?你明知道他和南王爷的关系从小就好,你想如此分化两人的感情,他能听不出来吗?”
被她这么一说,高高在上的太子居然也在太子妃面前低下了头,一丝不安,却还是不甘道:“就算感情再好,在利益面前也总是会有分化的一日,本宫不认为他们的情义可以盖得过这个江山的诱惑。”
太子妃瞟了他一眼,才挽上他往他们带来的人群里返回:“这种话不要再外头乱说,能不能受得了诱惑,这些你我都看不出,暂时不提也罢。”
“……本宫知道了。”太子素来都是听太子妃的,虽然在人前太子妃给了他足够的颜面,对他总是温婉顺从,但在人后,真正顺从的却是这个身份无比尊贵,他朝有望成为帝王的太子爷。
两人才走了数步,便看到在不远处与自己的手下正在准备狩猎所用到工具的楚四海,太子脚步一怔,忍不住低头看了太子妃一眼,得她颔首,他才转身往楚四海走去。
瞥见太子和太子妃往这边而来,楚四海忙放下手上的弓箭,向两人颔首道:“见过太子爷,太子妃。”
“三皇弟不必多礼。”太子摆了摆手,与太子妃走到他跟前,笑道:“三皇弟今日一身英气,这次的狩猎会该是胜券在握吧。”
楚四海眼底的光芒微微敛了敛,眼下也不知透着些什么,片刻之后才摇头浅笑道:“太子爷取笑了,难道太子爷不知道每年的狩猎会总是四皇弟遥遥领先,独占鳌头吗?我们这些人不过也是配衬着去乐一乐罢了,对于胜负早已无人在意。”
太子薄唇一动,想要说话,却又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说的话也无可厚非,自玄王爷成年之后,每一年的秋猎都是他把第一的名号取下来,他们这些皇兄弟们也只是想要去乐一乐。
虽说第一名的赏赐非常诱人,可以让父皇应一件事情,只要不危及社稷江山,他都是无条件答应的,这一点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绝对的诱惑。
不过,他们这些分组的只要能得到前三名,每个人也都能得到价值不菲的赏赐,所以还是有这么多人每年都热衷于参加。
至于谁拿第一大家根本都不会去在意,因为这个第一永远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太子每年也会参加,可太子也从来没有得过第一的名位,不是不在意,只是大家都清楚整个皇族里,论骑术,箭术,甚至武功,根本无人能与玄王爷匹敌。
不过,太子眼珠一转后还是笑道:“三皇弟不必过于谦虚,三皇弟也不过是不想与四皇弟争夺罢了,本宫看得出来,三皇弟的骑术和箭术……”
“太子爷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