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幸村……”
再一次挡下真田幸村来势汹汹的一击,真田信幸一边挥刀在身前布下了几道防护,一边挑衅十足味地说道。
“我可一点事儿都没有啊!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真田信幸在格挡开幸村的下一击之后,第一次不是被动,而是欺身直上,挥动着长刀发起了进攻。
“虽然我们同是以父亲为师,又是一起学习剑术,对于彼此的弱点以及用剑的特性,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可是这并不表示你就能击败我,因为既然你的剑是一把不能输的剑,那就绝对无法赢过我这把只求得胜利而挥舞的胜利之剑!”
和刚才相反,现在变成了真田信幸在不断地挥舞长刀进攻再进攻,凌冽的刀势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向着真田幸村拍击而去。
鬼眼狂刀听到真田信幸说的一番话,第一次正视了这个男人,不过他依旧静静地站在台下,目光看着台上不断争斗的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
“莫名其妙……!稍微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完全就听不懂啊!所谓的不能输,不就是会赢吗?是不是这样?”
椎名由夜听的一阵头大,什么嘛!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她有些恼怒地拽了拽身边的红虎,语气不善地询问道。
“这个嘛……由夜姑娘,因为不能输和会胜利完全是两码事……”
红虎先是摸着下巴想了想,他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措辞,才开口说道,这两个概念的确很容易就弄混淆了,但从本质上来说,完全不一样!
“咦?”
椎名由夜睁大了眼睛,做出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的战斗都不可能有绝对或者百分之百的必胜,换言之,每一次的战斗都是一场博弈,了解战斗的整个过程,然后抛去恐惧心,并在决胜负的时候更进一步取得先机,才有机会成为胜利者。”
红虎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看向了比武场中的两人,现在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要倾斜了,谁胜谁负很快就能一览无余了!
“但是,如果幸村的赢面是五成的话,那么再进一步赢得先机的机会,只有不到四成!若是实力差距很大的话,也就算了,但双方的实力一旦在伯仲之间的时候,那就无法取胜了!”
仿佛是在印证红虎所说的话一样,场中的真田幸村果然开始体力不支了,他渐渐地展现出节节败退的颓势来,就连喘气的声音也变得粗重起来,毫无规律可言。
“这就是他的剑为何被成为是一把不求胜,只求不能输的剑的理由,无法无法下赌注的心很容易被瓦解,很自然的,刀法的脉络也会被看的很清楚!只求不败和必胜这两者之间,可是有着相当巨大的鸿沟啊!”
出乎意料的,站在一旁始终都没有出声的鬼眼狂刀突然搭腔说道,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场中的真田幸村,侧脸坚毅而棱角分明。
“所谓拼斗,经常会背负着很高的风险,对一味想要闪避那种风险的懦弱者而言,要想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幸村就是那样的人……”
鬼眼狂刀一针见血地说道,幸村因为知道自己可以偏安一隅地生存下去,所以并不追求以小博大的胜利,而是不断地闪避下去,以此来搜寻对方的破绽,殊不知这样反而磨灭了他的斗志!
“虽然有着这样的好本事,却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斗志,就这样杀死你实在是太过可惜了!但是你也用不着担心,残存在九度山的父亲真田昌幸等族人,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他们也从后面追上你的步伐!”
再一次将长刀从两刀交击中抽离,真田信幸看着气喘吁吁的弟弟,不无惋惜地说道,但是他并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反而举着长刀再次逼近了。
真田幸村此时微微弯下了腰,长刀依然紧紧地握在手中,很显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但是面对着大哥的最后宣言,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大事不好!幸村的那位大哥眼中露着凶光啊……”
红虎眯起的眼睛忽然皱到了一起,他对旁边的由夜姑娘提醒说道,看样子战局很快就要结束了!
“什么?”椎名由夜闻言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快,难道幸村爷就要这样死去了吗?死在自己的亲大哥手中?
“等一等!狂……你要救救幸村爷!你们总有些交情吧!”
椎名由夜忽然转过身来,她看着面无表情的鬼眼狂刀,一脸着急地请求说道,如果还有人能够救下幸村爷,那一定就是狂了!
然而面对着椎名由夜的恳求,鬼眼狂刀却无动于衷,他的目光甚至都没有偏移,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依旧直直地盯在比赛场地中央的两人身上。
“狂……狂!”
眼看着鬼眼狂刀对自己的请求无动于衷,椎名由夜还是不甘心,她的脸上充满了担忧的神色,又再度叫了鬼眼狂刀两声,却还是没有回应。
“悲哀……真是悲哀!兄弟相残的大戏也该落幕了!呵呵呵……来吧!动作快点!让我看看那充满了鲜血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