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娘亲和爹爹,早已经在地府相见了,你的娘亲,希望你能够活得更好,而不是守着她的坟墓,一直留在枫林城。”伸手从身后拿出那一捧菊花,递给坐在地上的人,“去看看你的娘亲吧,让她跟你爹多聊聊。”
“喂,小云夕,你为什么送菊花啊?”浪季飞在后面冒了一句,看着那坐在地上的人,无奈的摊手,将一旁的雨伞递给了万俟玉,“带着吧,你这小子体质比娘们还弱,淋雨后肯定会生病。”
“谢谢。”接过雨伞,万俟玉站起身来,紧紧的抱着那战甲,朝着前方飞奔。
脑海之中,就只有那一个念头,快点,快点去娘亲的坟头。
伸手接着落下的雨滴,雁云夕抬起头来望着那阴沉的天,唇角向上扬起,伸手环抱住叶天凌的腰,淡淡的问道:“叶天凌,要是有一天,我们也变成了这样,你说,我会等你吗?”
“胡说。”伸手敲了一下雁云夕,叶天凌按住雁云夕的后脑勺,朝着自己的胸口更加靠近了一分,“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一天,我不会让你等下去。”
“是吗?那一起看看这雨,可好?我听别人说,雨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思念,而云,则是两人的送信使者,下雨了,记得想起我。”紧紧的抱着身边的人,雁云夕靠在叶天凌的怀中,感受着那温暖熟悉的气息,仿若初来异界之时,她靠在他身边,睡得那般香甜。
雨,哗啦啦的下着。
万俟玉娘亲的坟头连根树枝都没有,早就被人清理的干干净净。
那屹立着的红色身影打着雨伞,将那战甲放在坟头,十五年了,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娘亲,也应该与爹相聚了十五年了吧。只是,为何不在梦中告诉他,已经不需要再等待了。
“娘……”低声呼唤着,万俟玉放下手中的雨伞,跪在那湿润的土地上,好似白玉般的手指按着墓碑,靠近那冰冷的石碑,曾经,他以为,在她的身边,就会满足,在这里,就有他坚持着的目标。
而现在,他才发现,他坚持的,都是错误的,可那些坚持在这一瞬间瓦解后,他又该何去何从?
“娘亲,玉儿陪伴您二十五年了,这剩下的日子,玉儿要自己去闯了,有爹陪着您,娘亲就不会难过了吧。”轻轻抚摸着眼前的墓碑,万俟玉浅笑着。
抬起头来看着那阴沉的天空,他继续说道:“他们,还有一个坎没法过去呢,我得留在他们身边,成为他们的帮手,至少……能够让端国,少一点纷端,这不是娘亲你教导我的吗?做官,当以百姓为重……”
夜,渐渐的深了。
返回客栈时,雁云夕和叶天凌已经淋成了落汤鸡,而浪季飞则是一脸的鄙夷,窝在床铺上也不下来,抱着被子就要睡觉。
“浪季飞,万俟玉哪里去了?”没有看到那熟悉的人,雁云夕不禁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万俟玉会去哪里呢,难道说,还在纪念母亲,没回来吗?
掀开被子,浪季飞挑眉看着雁云夕,“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刚好是第五日,那小子回去有什么不对,你不是跟徐叔说好了吗,五天的时间,就还回去,现在还想多霸占他几天吗?”
“哟,我怎么听这话酸溜溜的呢,浪季飞,难道你还真有龙阳之癖啊?”哈哈一笑,雁云夕看着那床上的人抓着枕头就要丢过来,连忙关上房门,朝着自己的房间钻去。
然而,就在回房的那一刻,雁云夕的大脑有些充血,那站在浴桶内的人,似乎是刚脱下衣衫,肌肉分明的身体,强壮无比。
叶天凌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的色彩,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人。
“怎么?”叶天凌笑道,“需要一起洗?”
“呃……当然不用,那浴桶就这么大一块地,我能坐在哪啊,还是你先洗,我一会儿再洗。”全身湿淋淋的,雁云夕真想要清洗一下身子,但叶天凌在这里,她就不大好意思脱衣服。
那浴桶中的人可不管,剑眉一挑,伸手一提,雁云夕就好像是失去了自身的重量一般,猛地朝着叶天凌移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