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一切，仿佛梦境，也像电影情景，铁窗、高墙似乎揉揉眼睛就能消失。醒着和睡着没有太大区别，每天按时起床、就餐、上课、睡觉，就像木偶被牵的线扯来扯去。

王环在自己身上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不行！不要！！内心残存的一丝不甘、一点倔强还在呼喊着，挣扎着。像一颗深埋寒泥冻土的种子，在黑暗中寻找方向，在苦寒里期盼光明。

无奈，这泥土深厚、寒冷、坚实，种子被紧紧包裹，不得一丝生发的力量，难得一丝萌动的空隙！

是的，无论是谁遇到这些事，经历这样的不幸，都会垮掉吧！原本波澜不惊的人生，突然遭遇狂风暴雨，任谁都难于抵御吧！

“王环”……“王环”

“……到……”

王环反应迟钝，民警点名时，他又慢半拍。一个队列的其他犯人都忍着不笑出声来，民警也都习惯了。入监一个星期以来，王环表情呆滞，行动迟缓，少言寡语，在犯人当中是个另类。好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服从，所以民警对他的印象还不是太坏。

“王环留下，其他人回监室。”民警柯一坤再次让王环单独留下，把他带进谈话室。

“今天表现还不错，齐步走已经有了很大进步，再接再厉！”坐下后，柯警官一改队列前的严肃面孔，面带暖笑说。

“噢……”王环大嘴微开，蹦出一个字。

“你身体素质挺好，以前经常锻炼吗？”柯警官一心想打开他的心扉。

“……算是吧。”儿时的一些片段在脑海掠过。柯警官捕捉到了王环眼中的刹那闪动。于是他说:“我就知道你以前肯定经常运动。从走路和练习队列之中能够看得出来，身体协调性很好，以前经常做什么运动啊？”

王环:“额……练武。”

“是吗？！我以前也练过一点。我家是农村的，小时候村里人经常在农闲时，或者夏天的晚上到场里练武术，那时候练武氛围很浓，小孩子们都跟着玩，很热闹……”柯警官说到练武就马上兴奋起来，滔滔不绝讲起来幼时习武趣事。

王环比柯警官年龄小十来岁，今年刚二十，也是农村人，他习武的老师就是他家邻居，一个鳏夫。除了父母，就跟他最亲近了。柯警官的话勾起了他对师父的记忆，一个近七十岁却倍儿有精神瘦老头。“力从脚下起，腰间藏玄机，进退辩虚实，出手无人敌……内外**齐，九宫随心抵，哼哈由真气，寿与天地齐。”师父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习武十年中，睡前必念的口诀。这种死寂的心境下，心中竟然突然不自觉念起口诀。这口诀似一缕阳光，照向包裹内心的坚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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