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传德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心中慢慢梳理这个晚上发生的种种。前几天发生的事,跟今天的事有没有关系呢?今天晚上王环的那一脚毫无杀伤力,似乎目的只是把自己给蹬开,绝对不是浑水摸鱼来伤害自己。被蹬倒再站立后,似乎看到王环旁边站着郭庭阔,而郭庭阔表情奇怪。如果王环想帮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出手相助,而要用这种隐蔽的方式将自己推开呢?郭庭阔摸到自己背后难道有什么图谋?想到这里,李传德已经可以肯定郭庭阔觉察到了什么,已经要对自己下手了?看来自己的计划得加快进度了。
第二天,柯一坤又分别提审了陈逢春一伙人,他们四人口径十分一致。也正是这一致的口径让柯一坤更加坚定自己的推断。陈逢春、黑狼、八哥儿、吭吭肯定事先有预谋,不然每个人的说法不会这么一样。同时,院落另一边因下棋而打起来的俩人也十分蹊跷。哪有那么巧的事?!再说了,陈逢春都打成那样了,他俩还有心思下棋?柯一坤思索着,如何寻找突破口,感到没有头绪。目前看只能从陈逢春这四个人身上着手了,同时要加大对下棋打架的两个人的监视,从中寻找端倪。柯一坤将自己的想法同监区其他人一合议,形成了较为系统的侦破方案,管不管用还得看实施过程中如何做好协调配合,还得演一出戏。
提审完四人,柯一坤又去提审了王环。王环平静地看着柯一坤,发现他明显有一丝疲惫,看来他晚上没休息好。两人对视良久没有说话。柯一坤嘴角一挑,先开了口:“昨晚休息怎样?”
王环微微一笑,明白柯一坤是指昨天打架事件是否影响了休息,同时还有问问在这里住不住的惯的意思,于是平静地着说:“谢柯警官关心,我休息的挺好。”
柯一坤说:“果断把你关在这里是我的意思。一方面希望你快点与3.24事件(因为影响恶劣,陈逢春等人打架引起的突发事件被监狱以发生日期命名为3.24打群架事件)摆脱干系;另一方面也希望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柯警官,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您也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王环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柯一坤。然后接着说:“我父母的事,还得麻烦您再给打听一下当时现场勘察的民警,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的材料还没有时间写,就进这里来了,今天一早问了在这里看守的警官,能不能给纸笔写东西,没允许。还请您先帮着问问。案中的疑点很多,如果能从现场勘察上找到疑点的话,就应该给立案了,毕竟是人命大案。”说着王环不由地激动起来,声音都有点发抖。
柯一坤见状如实地说:“我跟一个同学打电话了,他在你们县公安局,说愿意帮忙。结果如何,只有耐心地等着了。”
“嗯,多谢柯警官!”王环由衷地再次对柯一坤表示感谢。但这并不影响他固守自己的原则,他仍然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李传德,这是武者对武者的承诺。
柯一坤同王环又闲聊一会就回到了监区。对王环,柯一坤希望能够在其父母死亡事件上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以此来感化和教育他,以免他走向反管抗改或特立独行的歧途。
柯一坤回到监区后,组织监区民警对陈逢春几人轮流讯问,除了吃饭,休息之外就是讯问。如此几天,通过高密度的讯问也未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收获还是有的,透过几天的讯问,大家都猜到了基本的事实,再加上这几天通过监控回放和其他罪犯的反应,对这几人的近期活动情况已经有了深入了解,事实已经基本掌握,但是没有证据,没有口供,没法结案。
陈逢春等人考虑,按规定隔离最多只能15天的时间,没有结论就得解除隔离了,几天的审讯毫无结果,看来可以等着出来了。这样想着,他们内心暗暗得意:黑狼果然有心眼儿,幸亏他事前一再强调要统一口径。
又过了两天,监区警察不再提审,监狱也没派人来审,几人分别关着,相互不能见面,不能说话,都感到呆的无聊,反而有点希望被提审。
这天上午,到了吃饭的时间,打饭员送来两个馒头头和一份青菜时,陈逢春已饿得肚子咕咕响。送饭员打开隔离室铁门下边的一个宽二十公分高十五公分的小洞,刚放下饭,陈逢春就抢过一个馒头咬掉半个嚼了起来,边吃变含糊地嘟囔:“让几个哥们跟着我一起窝在这里,实在是委屈他们了。”说着低头盯着门下边的小洞跟发饭员说:“隔离的那三个哥们儿怎么样了?”
打饭员左右看看,蹲得更低一些,靠近门洞低声说:“还有两个,八哥儿和吭吭,黑狼前几天放出去了。”说完不等陈逢春再问就站起身走了。
陈逢春呆呆地看着铁门,好一会没回过神来。黑狼怎么放出去了呢?我们为什么没有一起放?这个念头一闪,他马上就摇了摇头,本来这就是自己的事,他们三人都是主动给自己帮忙,作为朋友人家已经很够意思了。陈逢春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所以对此并没有太多思考,只是在心里留下了一个问。
八哥在这隔离的“单间”也呆的有点不耐烦,特别是这两天警察也不来提审,实在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