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禹天来换了一身与其他侍卫相同的服色。√看到鳌拜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他拱手微笑道:“正是在下。鳌大人这一身横练功夫当真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在下这‘寸距发劲,一掌四式’的杀招专破各种护体神功,没想到只能破开你的护身气劲,却伤不到你的本体。”
鳌拜又转头望向康熙,正看到原本守护在康熙身侧的纪献唐手中提着一柄乌鞘古剑缓步走下,在距离自己三丈外站定,隐隐地与禹天来形成对自己的夹攻之势。他此刻已经明白一切,对康熙狞笑道:“好,好,好,老夫终究是小看了你,没有料到你竟有如此魄力。只是你须要明白,除了这皇宫之内,整个京师的人马多半在老夫的掌控之中。只要被老夫闯出这座宫殿发出信,你们便注定输了这一仗!”
“鳌大人所言不虚。”纪献唐一边说话一边徐徐拔剑。剑才出鞘,立时便有一股乏人肌骨的寒气透刃而出。此剑形制奇古,首尾长三尺有余,剑身宽二指半,色呈黯青,剑脊上的纹理成百龙盘绕之形,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所以老夫不得不厚颜与禹教头联手,再加上这口九华派镇派至宝‘青冥剑’,绝不会给鳌大人你冲出此殿发出信的机会!”
此时禹天来也亮出一对精钢蝴蝶刀,双手分持贴臂反握。
鳌拜右手探入左袖,抽出一柄长不过二尺,前端是一个拳头大九瓣圆瓜的黑黝黝小铁锤,随手一挥,空中登时发出隆隆风雷之声,不仅显示出深厚的功力与恐怖的臂力,更显示这个像玩具多过像兵器的小小铁锤竟有数十斤的分量。
“老夫从沙场上一刀一枪博到了如今的地位,今日便与两位博上一场,由我们三人的胜负,来决定日后这花花江山的归属!”
话音未落,他庞大的身躯陡然向前掠出,瞬间穿越了三丈余的空间到了纪献唐的面前,举手一锤向着对方头顶砸落,小巧的铁锤却携了风雷之势、千钧之力。
纪献唐感应到这一锤中蕴含的可怕力量,不敢正面相迎,旋身绕步闪到鳌拜的侧面,掌中“青冥剑”剑如游龙斜向上方刺鳌拜的左肋。
鳌拜虽然自负一身横练功夫厉害,但在知道对方手中是一柄锋芒足以洞金绝壁的神兵利器后,也不敢尝试自己的护身气劲和横练之躯是否能当纪献唐此等高手全力御剑一击,当时也选择了错身避让再挥锤还击。
两人心中各有顾忌,皆全力变化手中兵器的招数试图发现对方破绽。一时间青碧剑光如耸峙青山,黝黑锤影似卷地乌云,两个人的两般兵器斗得棋逢对手,战况呈胶着之局。
座上的康熙看到纪献唐一人一剑竟然与鳌拜抖个旗鼓相当,不由得大为兴奋,向着持刀在场边跃跃欲试的禹天来喝道:“禹先生不必迟疑,尽管上前相助纪卿拿下这奸贼!”
“草民遵旨!”禹天来应诺一声,身形一闪加入战团,双刀并插鳌拜后心。
鳌拜将后背一耸,也不再用极为损耗真气的护身气劲,便用已经打磨得不似血肉之躯的身体硬受了这两刀。
刀锋刺落之处,发出铮铮两声轻响,刀尖只是微微下陷,却刺不破鳌拜的皮肤。
趁着对方出刀之势已尽尚未及回收的瞬间,鳌拜反手一锤向禹天来面门砸来。
禹天来缩颈藏身,脚下发力在地面上一撑,身体平平地向后滑移数尺,躲开了对方的铁锤。
纪献唐看到禹天来似有些无从下手,便提醒道:“禹教头可以攻击此獠周身穴道,他横练气功虽然厉害,却也定然有罩门存在!”
禹天来恍然,再次挥刀近前,舍弃了切削抹斩这些绝无可能伤到鳌拜的招式,只用了一个刺字诀,将双刀当做判官笔来使用,只是循着鳌拜周身的大穴刺了下去。
鳌拜征战半生,经验丰富无比,霎时便也想到应对之策。对于禹天来的试探,他有时听之任之,有时则闪避招架,当禹天来以为寻到他罩门所在再次来攻时,才发现这是他布下的陷阱,反而险险伤在他的铁锤之下。
如此三番两次之后,禹天来变得谨慎了许多,多数时间都是骚扰牵制,而将主攻的任务交给神剑在手的纪献唐。
三人激斗半晌,鳌拜固然不曾落败甚至不曾落在下风,却也始终奈何了不了两个对手。他知道皇宫是康熙的地盘,保不定对方还有什么埋伏,时间拖得愈久,对自己愈是不利,因此还是早求脱身之计为上。
心中盘算着,他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很快便发现上面高坐观战的康熙便是一个可供利用的极大破绽。
定下脱身之策后,他急舞铁锤将两名对手迫开数步,随即旋身振臂暴喝一声:“昏君纳命!”陡然将铁锤脱手掷出砸向康熙。
“护驾!”曹寅变色怒喝,与另外一名侍卫一左一右飞身而起,各自仗一口腰刀向着空中的铁锤全力劈斩。
只听得空中两声金铁交鸣的大响,曹寅和那侍卫的腰刀同时断折,两人也分向两边倒飞出去,而那铁锤只是速度稍稍减慢一分,依然挟着隆隆风雷之声飞向康熙。
“禹教头助我一掌!”纪献唐在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