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已经对禹天来的实力有些认识,却还是没有想到竟似强悍如斯。面对“崆峒三妖仙”之一的青空这等老牌先天高手,竟是一开始便凭着手中的一柄“慧剑”主导了战局。
那柄“慧剑”舞动之际,剑柄外侧水瓶形大环上穿着的六个小环相互撞击,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到后来众人竟从那金属撞击的叮当之声中听出宫商之调,隐隐然竟是一首清幽高古的乐曲。
而这乐曲与剑招竟有相辅相成之妙,彼此交织化作一根根无形丝线,无形无迹地束缚住青空。
青空受乐声与剑招双重影响,虽然仍是将崆峒派剑法绵绵不绝地施展出来,却已是不自觉地变成对手的牵线傀儡,简直是要他往东便往东,要他往西便往西。照此情形,不出三十招必定死在禹天来剑下。
青空如此,另外两个战团中的青玄与青渺同样不好过。
燕冲天的“魁星笔”笔锋透出尺余长森亮芒影,随着他手腕的运转在虚空奋笔疾书,留下一个个一闪即逝的狂草虚影。而他笔锋过处的一笔一划,无不切入对方剑招之间的空隙;一点一钩,无比指向对方身上的穴道要害。
沈千山则是将“钓龙竿”舞开,丈八长竿前的三丈六尺长半透明钓丝在月光下化作一团水晶般的光雾。钓竿如枪如棍,挑刺抽打;钓丝如鞭如索,缠卷牵绊;其中又有钓钩所化的一点银光出没无常。
青玄与青渺在两人的狂攻下节节败退,看样子同样支撑不了多久。
此刻三个妖道心中都在大骂,骂得便是那个唤作虚枕溪的小辈,若非他向伯颜建议要窥探“不归岛”虚实,自己师兄弟三人又何必来冒此奇险。
只是他们全然忘记了当时虚枕溪只是提了一个话头,他们自负轻功超凡入圣,三兄弟联手无人可当,自己抢着跳出来请命。
怎知来到岛上后,机密没有窥探到多少,不知怎地先被那小和尚窥破了行藏迫地现出身来,又被他以言语刺激引得青空先行出手,形成如今各自为战的形势,根本没有联手合击的机会。
蓦地,禹天来、燕冲天、沈千山三人似心有灵犀般同出杀招,已经被三人迫至穷途末路的“崆峒三妖仙”再无丝毫转机,只余束手待毙一途。
蓦然间,一条如真如幻的人影凭空出现在三方战团的中心,而后诡异地一分为三,鬼魅般切入三方战团,三只白皙如玉的手掌不分先后地向禹天来、燕冲天和沈千山印出一掌。简简单单的掌势却令三大高手同时感到巨大的威胁,不得不放缓了手上的杀招,各出一掌迎上对方的掌势。
“蓬蓬蓬!”三声气劲交击的闷响同时发出,那三条人影同时消散,还原成一个羽扇鹤氅、丰神如玉的青年道人笑吟吟立于当中。
而禹天来、燕冲天、沈千山三人也都被对方虚渺若无却又似包罗万有的奇异掌力震得身形微挫。
虽然只是现出这么转瞬即逝的一个小小破绽,青空、青玄、青渺三个妖道却已奸滑无比地乘隙脱身,聚集到那青年道人的身边鼎足而立列下阵势。
燕冲天面色冷沉如冰,心中知道多了这个实力高深莫测的年轻道人,今夜已经错失了将“崆峒三妖仙”留下来的机会,而“不归岛”的面子也算是彻底失了。他沉声问道:“阁下何人?”
那道人轻摇手中玉柄雪翎的羽扇,向着场中众人团团施了一礼,悠然微笑道:“贫道虚枕溪,见过诸位。”
燕冲天冷然道:“诸位接踵而至,莫非是欺我‘不归岛’无人?”
虚枕溪淡淡一笑:“不敢,贫道等不过是奉命来送战书,唐突之处,尚请燕岛主见谅。”
燕冲天面色微变问道:“战书何在?”
虚枕溪从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笺,手指向外轻轻一送,那信笺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捧着,平平地向着燕冲天飞去,速度不快也不慢。
燕冲天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潜运真力轻轻捏住那信笺的一角,却觉那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信笺,内中为附着丝毫真气劲力。他心中登时微凛,这一手功夫尽显冲淡平和之意,却比什么摘叶飞花之术更高一筹了。
他低头向那信笺上望去,却见上面只有寥寥数行文字,俊雅清逸,卓然自成一家,更是简单,无外乎告知“不归岛”一方,如今大蒙古国天兵至此,尔等是战是降速作决断。
燕冲天冷哼一声道:“贵方战书某已看了,今将原书奉还。至于我‘不归岛’的态度,燕某东施效颦,以蒙古国前任大汗铁木真的一句话回赠——你要战,我便战!”
言罢反手一掷,那信笺竟如一块铁板在空中翻滚着向对面的虚枕溪砸了过去,这一手化轻为重的功夫,却也不落对方下风。
虚枕溪不慌不忙,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拈住信笺,收回袖中后再施一礼,微笑道:“岛主之言,一定转呈敝上,贫道等告辞!”
燕冲天举手摆了一摆,众人虽不甘心,却也只能让出一条道路。
看着虚枕溪与“崆峒三妖仙”转身正要离开,禹天来忽地似有有感而发道:“卿本佳士,奈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