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伴随着左侧倒车镜中的打闪灯光,与稍后左侧车辆超车时所带动的风压下,在一条郊区外的高速公路上,正有一辆小型面包车,平平稳稳的行驶在中间车道上。
“上了高速都一个个成了老司机,油门哗哗的踩,一个劲的超,也不怕那暴性子的人别你一下。”
面包车中的赵钟,看到又一辆轿车超他后,摇了摇头,望了一眼车窗外的天色时,又通过了后视镜,看了看车厢中的货物。
“争取在天黑前把这几箱货送到工地,还能在天黑前赶回家中。省的晚上下雨,回来的路上看不清楚。”
下午四点,太阳已经西落。
透过车窗,赵钟看到远方的天空被夕阳映的通红,一片火烧云的景象。
虽然天气预报没有报道今天下雨。
但以赵钟的想法,与老人们经常念叨的俗语来说。如今的景象,正映照了“日落西北满天红,不是雨来就是风”的那一句。
“老一辈念叨的话,那都是几十年来走过的路。虽然不一定对,但也总比一些操控着一堆仪器,只会观看数据的人强上太多,基本上都没对过。”
赵钟心中想着,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顺便把广播打开。
恰巧,广播内也传来了当日的天气预报。
“林州市的司机朋友们,或来林州市游玩的游客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叶子,接下来,播报林州市的路况,以及天气预报..”
..
林州是一座平原市级城市,人口四百多万。
赵钟就是其中的一员,也是普通一员。
但身在为人仗义,四五年前,他在上学期间的朋友倒是不少。
可他在高中时期,帮弟兄们打架,被学校提前毕业请出来后,就认清了这个社会,拳头不行。但学校已经没法上了,认清了也没什么用,没有从来的机会。
于是,他生计下,开始了四处打工。
几年来。
他也攒了点钱,算上父母给的,勉强买了一辆面包,做起了来来往往的送货司机。
加上他经常锻炼身体,有把力气下,常常帮客户帮忙搬货,卸货,当做举手之劳。
至此,当那些商家们有外地客户时,若是离得近,顾客催得急的情况下,商家们也不发物流,就直接经常联系赵钟过来接货。
一来二去,也就成了习惯。
这样算起来,在商户的关照下,赵钟这个工作,比起他这几年干得散工来说,也算是比较稳定的“高收入”工作。
毕竟,他上学没上好,也没什么专业。其父母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没什么关系。
坐办公室的工作他找不到,也聘不上,思来想去,他也只能考个驾照,琢磨琢磨,干了这送货一行。
而那些高中的哥们,兄弟,大学毕业后,看他没有发财时,且因为各自交了女朋友,有了自己的负担累计下,也是渐渐疏远了关系。
可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
古人的话,体现了这个社会。
赵钟不是贵人,也不是富人。
所以。
路,只能是他自己走。
成功,是自己的本事,将来感恩父母。
失败,也是他的命数,怨不得别人..
..
“林州白天晴,偏北风一到两级,最高气温32°。夜间,阴转多云..”
面包车内,广播员叶子的声音回荡车厢。
赵钟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方向盘的边上,大拇指轻敲着边框。
可还没过上几秒,广播中的天气预报声还未落下时,“轰隆”一声闷响,他却看到远方的天色阴了起来。
嘀嗒—
同时,天空落下的雨珠撞向了挡风玻璃,印出了朵朵水花,但在高速行驶的风压下,刚成花型,就晕开了一片。
“这雨落得有点急。估摸着下起来后,也不会小。”
赵钟拨了一下雨刷器的开关后,稍微打开来一点车窗。
风吹来,他闻着外面浓厚的泥土味道,感受到了阴冷的空气,一瞬间,车内潮气很重,他就知道远方的雨,估摸着已经下的很大。
也不出他意外,伴随着“轰隆”的闷雷声,天空中的雨珠哗啦哗啦的往下落,不一会,他开着车还没跑上多远,天色就完全暗下。
“看来这趟货还得晚上,或者雨小了后去送。”
赵钟打开了双闪与近光灯后,感觉这趟货现在是送不成时,也准备找个高速出口下去,顺便给商家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原委,看能不能晚点送到。
毕竟这么大的雨,地面打滑不提,单说有的冒着大雨还要赶路的老司机来说,他留在高速高路,或者去送货,本身就是收获与危险不成正比。
简单来说,那不是去送货,那是去送命。
同样,只要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