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是带着好多的疑问来的,但是当我看到他的那一刻,那些疑问再次被我埋在了心里,我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为什么他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疗养院,而是一个避世的救难所。
很显然,他已经看出了我的质疑,他居然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撑着床坐了起来,看起来他的精神状态并不错,除了略显疲惫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适,我本来想走过去把他扶起来,但是最终还是定住了,我看着他一个人慢慢的走到椅子边上,轻轻地坐下,对着我伸了伸手。
“过来吧,在这坐一下吧,这个里面光线很差,因为我不能见阳光,见阳光的话我会很不舒服,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跑到这里住的原因。”
我微微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他的对面坐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能够近距离的观察他,他的面色似乎显得有一些苍白,看起来没有什么血色,不过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他慢慢的帮我倒了一杯水推到我的面前,看着我淡淡的笑了笑。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主要是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至于其他的,好像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没关系,时间虽然长,但是只要你提醒,我应该还是可以想的起来。”
我看了一眼他递给我的那杯水,谁有一点微微的发黄,看起来很不新鲜了,尽管我现在真的很口渴,但是我还是把那杯水推到了一边,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会怕阳光?是不是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关系?”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把事情牵扯到了正题上。
“你是不是已经去过精神病院了?如果不是院长告诉你,你应该不知道那个孩子被送到了儿童医院,这件事情是被极力封锁的,除了当时的几个医生和护士,没有什么人知道。”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便继续的往下说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从医学院毕业,被分到了儿童医院当医生,不出几年的时间,我就凭借自身的医术当上了儿科的主任,当时我们医院收治的患儿非常的多,所以我几乎每一天都在医院里面加班。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个孩子被送到我们这儿的时候,那天下着非常大的雨,电闪雷鸣,有很多的患儿家长都集中在医院的大门口等待着,救护车轰鸣的直接开到了医院大门口,由于那个时候通行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发达,所以一直到车快要开到我们大门口的时候,医生和护士才出去迎接患者。
当时是有几个精神病院的医生护送着那个孩子来的,送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但是我亲自为他量过体温和心率,他当时确实是活着的,我们进行了一系列常规的抢救,不过还是很难把他抢救回来,因为我们发现那个孩子所有的器官都处于严重的衰竭状态,与其说是衰竭,倒不如说他所有的器官都已经死掉了,他之所以能呼吸当时我觉得是个奇迹,但是也没有多想,以为这件事情就结束了。
可是当我们把死亡证明交到精神病院的院长手里的时候,他忽然把我叫到了一边,提出了一个让我难以置信的要求。”
他一边说一边默默的走到了窗户边上,伸手直接把窗帘打开了,微弱的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他很快的就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坐下,看起来他真的很怕阳光,犹豫了片刻,我最终还是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也在他的身边默默的坐下,想近距离的听一听他讲述的故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要求你给那个孩子做尸检吧。”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脸色当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不过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到了这份年纪,很难再有什么大悲大喜,所以这份惊讶很快的在他脸上稍纵即逝,他便又再次的讲了下去。
“没错,就如同你所猜测的,他把我叫到一边,要求我给那个孩子做尸检,不过当时尸检必须由公安机关出具的报告,如果没有他们的委托我们是不能做这件事情的,我当时已经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了,但是他告诉我说,我们不需要公安机关的报告,因为会有直接由军方给我们出具相应的证据,并且他很快就把那份证据给我拿了过来,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给那个孩子做了尸体的检查。
像这样的尸检我做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简单的找出死亡的原因,出一份报告就可以了,所以当时我并没有当回事儿,按照以往的流程,带了两个护士就直接进了手术室,其实带护士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我自己就可以轻易的完成,更何况那个孩子的死亡原因根本就是因为多器官衰竭,所以不存在意外死亡的可能。
其实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那个精神病院的院长,他跟我说他本身也是一个外科医生出身,所以对这些事情他都很清楚,可是尽管是这样,他依旧要求我给他做尸检,并且他亲自上阵给我当助手,我当时虽然疑惑,但是有军方出具的命令,我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所以手术就被安排进行了。
从孩子被送来到死亡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军方的命令下达的也很快,所以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