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就笑,脱了外衫挂起来。王熙凤平时苛待赵姨娘和贾环的事情,他是略有耳闻的。贾环对王熙凤有意见,他并不意外。
平儿将请柬找出来,放在卧室里的圆桌上。贾琏并不着急看请帖,接过平儿递来毛巾,洗着热水脸醒酒。
凤姐枕在床头,半倚着看着丈夫,抿嘴笑道:“贾环他大约是想求你办什么事。哼,求人求不到真佛,我看他能办得成什么事?”
贾琏笑道:“凤姐儿,我怎么听你这话里有话啊。行--,那我就不去见他了。”
凤姐心情大好的娇笑,口不对心的道:“你们爷们的事,我管不着呢。我可不想落个阻碍你和兄弟们来往的名声。”
贾琏就笑起来,平儿接过贾环递过去的湿毛巾,转身端水出去。贾琏拿起桌子上的请柬看,“哟,环哥儿这手字很漂亮。大手笔啊,竟然是请我后天中午在醉仙楼吃酒。”
醉仙楼是京城里知名的酒楼,相当于是五星级酒店餐饮部与知名会-所的合体。有歌舞班子,不定时的举办文会。高端大气上档次。贾琏不喜欢读书,这种文化氛围很浓厚的酒楼平时去得少。
王熙凤微微皱眉,疑惑的道:“贾环他那点月钱在醉仙楼里够什么?”
贾琏沉吟了一会,对进来的平儿道:“你找人去回环哥儿:我后天中午和冯紫英在城南的庄子有场酒要吃。若是小事不用破费,明天早上去库房里找我说。”
王熙凤哼了一声,不满的道:“你倒是会做好人。”
平儿应了一声,安排人去贾环的住处。一盏茶的功夫后,平儿重新进来,抿嘴轻笑道:“环哥儿说他最近发了一笔小财,一贯仰慕爷的风采,想请爷喝酒闲聊,正好有件生意上的事情和爷商量。”
“呵呵,这倒是奇怪了啊!”贾琏好笑的娇妻美妾说道。
王熙凤默不作声的思考:贾环今年才多大?8岁而已!他从哪里发的小财?他能有什么生意?贾府里为何没有一点风声。
贾琏想了想,说:“平儿,你再派人去回环哥儿,大后天中午我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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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七日。天晴,微风。贾环上午放学后,向先生林举人请了个假:下午有事情要忙。
林举人欣然应下来。贾环每天的课业只需要讲一遍就行。过几天检查,无一例外的都通过。在他看来,这是读书天分极高的表现。
这样的学生教起来轻松省力,满心愉悦。贾环的学习进度已经超过贾兰,进至《论语》。
贾环在书房的院外和赵国基汇合,径直往角门奔去,准备去醉仙楼等贾琏。
下课回家吃饭的贾兰看着贾环的背影,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自三月份,他按照他娘的要求疏远三叔后,三叔现在真的和他越来越疏远了。这让他有些沮丧。他挺佩服才华出众的三叔的。
贾琮嘿嘿一笑,他不大看得惯贾兰的假装。三哥为人不错,以后有本事青云直上,他说不定还能沾上点光。
崇文街上的醉仙楼在中午时分,车水马龙。
幽静的包厢中,几盆兰花盛开。两个酒楼里养的女伶在不远处弹琴吹箫,舞弄丝竹之声。
贾环和贾琏喝着酒,说笑着闲话。贾琏是个唇红齿白英俊的公子哥,锦袍玉带穿在身上,端得是好模样,人面子。
贾环原本和贾琏并不怎么亲近。先要说些开场白,烘托气氛再切入正题。
贾琏就笑道:“环哥儿,闲话就不说了。风花雪月,吃酒行令,你都还太小。过两年二哥带你去耍。我对你那日的话可是好奇的很。你先给二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范儿。
贾环就笑起来,道:“那就从二哥的意思。我看杂书,编写了个话本卖给了书店老板,赚了30两银子。算是发了一笔小财,所以请二哥来吃酒。是想求二哥一件事。我想要库房上钱氏夫妇的儿子钱槐给我做长随。”
贾琏赞叹的笑道:“哟,环哥儿,你近来读书倒真是开窍了啊。都能写话本。”
贾琏不喜欢读书,对编写话本的难度不大了解。贾环才八岁就能写故事,着实让他有些惊讶。但却并不意外。贾环除夕时在贾府里可是作了一首好诗。能写诗的人,写个话本有什么好意外的?
贾琏喝了杯酒,又奇道:“怎么,赵国基做的不好?我听说,他为人勤快、老实。”
贾环悠然笑道:“这正涉及到我要和二哥商量的生意。我是想让赵国基去制作蜂窝煤。我前段时间在门前搭了个炉子,二哥想必是知道。”
“嗯,听你二嫂子说过。”
“小火炉配着蜂窝煤烧起来,比烧材要节省许多。府里的厨房要是全部使用蜂窝煤的话,每年的柴火钱要省不少。不知道二哥有没有兴趣采购这蜂窝煤?”
贾琏这会是诧异的看了贾环一眼,心思动起来。但凡涉及到采购,都是有利可图的。比如贾府里的胭脂水粉采购,钱都被下面那帮人瓜分。
贾琏是贾府里的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