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俏脸浮起红晕,又羞恼又失望又难过。
羞恼自是给贾蓉误会她不守妇道,和环叔有染。但环叔才十岁大啊,还忌讳这个?
失望是因为贾蓉还是那个她熟悉的软蛋。既然误会,为何一句话都不敢留下,就这样跑了。
难过则是,她毕竟是贾蓉的妻子。即便贾蓉那样的坑她、设计她,她又能如何?她难道还能和贾蓉和离不成?贾蓉这样的误会,她日后在宁国府里如何自处?
贾蓉从贾环的院子里“逃走”,也没心思去撩拨尤二姐,到外书房里,要了酒,抑郁、忧愁的喝着闷酒。他早就怀疑秦可卿和贾环两人有问题,今晚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他现在心中是恐惧大于愤怒。因为秦可卿是他的妻子。贾环很有弄死他的动机啊。这让他如何不怕?
当天晚上,贾蓉借着酒劲回到屋里找秦可卿。两人怎么谈的不得而知。听一些小丫鬟说,蓉大爷和奶奶吵了一架。自此,贾蓉就不再进秦可卿的屋里。
关于这事,日后隐隐有些风声透出来。当晚,贾蓉跪在秦可卿面前求饶:“可卿,你们两个的事,我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管。求你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
…
贾环并知道当晚贾蓉搞出什么的闹剧。给晴雯取笑了一回,笑着解释了几句。他当时对秦可卿有点想法,是正常男人都会有。他又没有行动。
第二天上午,早饭时间刚过。贾环雇了马车,怀里揣着银票,带着晴雯、如意两个丫鬟,从宁国府出发,准备回东庄镇。宁国府的事情算是结束。
贾环的小厮钱槐、胡小四;关系亲近的贾琮;贾琏、贾蓉、贾琼,贾琛,贾璘等人并贾赦的心腹小厮鸿儿,宁国府的新任大管家李华等人在宁荣街相送。
早晨七八点钟的样子,阳光还不算炽烈。街道中还飘着清晨少许的凉气。晴雯和如意坐在马车中。贾环步行。身后一堆人跟着相送。
贾环再见到贾蓉,本来要解释下的,想了想又算了。这事越描越黑。就这样吧。反正,他考完试,经营好退路,把贾府里的事情了结,就准备远走高飞。
贾蓉见贾环欲言又止,讪讪的笑了下,上前半步,恭敬的请示道:“环叔,前几日薛大叔过来祭拜。我道我父亲的棺木不中意,他说他店里有一副棺材,原是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那棺材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珰如金玉。奇异难言。你看用于给我父亲下葬如何?”
贾环听的就是一笑,贾蓉这请示,其实是在向他示弱。真是让他有种日了狗的感觉。不过,他已经不打算解释,就不在说什么。说道:“正合适。”
薛蟠说的这幅棺材就是原书中秦可卿死后下葬用的棺材。现在给贾珍用真是充满了讽刺意味。当然,也正好,正合适!
贾蓉见贾环态度和气,心里松口气。
一行人走着,正好在街口碰到贾代儒带着贾瑞往荣宁二府里过来。贾代儒看到一堆贾府子弟簇拥着贾环,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族里的决定是留贾环帮忙迎客,不是留他当大爷的。看看这架势!又想着他给贾环连问几句“敢问老先生是哪一年的皇榜”,气得跺脚,指着队伍,愤愤的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贾瑞一脸的无语。他爷爷真是糊涂了,竟然敢和环三爷较劲。现在谁不知道:如今宁国府里环三爷说话比蓉大爷还好使。东府里那帮管家、管事看到他跟老鼠见了猫没区别。赖升的例子摆着的呢。
街口,贾环和贾府的子弟道别,身手矫健的上了马车,往内城西直门而去。
此时,朝阳已经完全的升起,光芒万丈。
…
贾琏和众人说了一回话,告辞回到荣国府的家中。凤姐正在家中等着,见贾琏进来,问道:“环哥儿走了?”
贾琏点点头。
凤姐就感叹一声,“总算是走了。他再这么来回折腾几次,真真是要命。”因为那日没帮姑妈(王夫人)在老太太面前说贾环的坏话,她给姑妈着实的骂了几顿。真是无妄之灾。
平儿过来侍候贾琏换衣服。最近环三爷回来,闹了一回。琏二爷和奶奶的关系反倒融洽了些。
贾琏享受着美妾的服侍,笑着感叹道:“琮哥儿倒是好运气。跟环哥儿混的熟。照我说,珠大嫂的眼光还是差些。”
凤姐笑道:“得了吧!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三姑娘这亲姐姐现在都不敢和环哥儿亲近。珠大嫂那性子,哪儿怎么敢让兰哥儿和他一起顽?”
贾琏就是一笑。这算是贾环丢掉的东西!
…
五月十八日,下了一场小雨。朝廷的休沐之日。王夫人坐马车,带着丫鬟、宝玉、姑娘们到王子腾家中走动。
王子腾自雍治八年升九省统制奉旨查边后,如今在军机处当差,简在帝心。
王夫人和内眷聊了一上午后,吃过午饭时分,和哥哥在王府内宅的一处偏厅里见上面,说了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