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的傀儡柏奚娃娃小萸仍然没有一丝回应,我有点无助,继续抚弄着她的头发,然后拍拍她的肩,似乎在强迫着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讲话。
“好了,雏儿,你还想要干什么?”我师傅陈半瞎看不下去了,从背后揪着我的衣领子,几乎是把我拎起来的,“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试一试她好不好用。”
“师傅!”我瞪大了眼睛,不能想象师傅怎会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来。
“好了”师傅旋即缓和了下面容,朝我点点头,“冷静点,丫头,她她只是个柏奚。”
我脸色更加阴沉,不接纳他的劝言,“师傅,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玄学要术?既然是无师自通的,初学时有没有用过柏奚?用过的话,你又是怎么对待你的柏奚的?”
我师傅陈半瞎摇摇头,似乎对我十分头疼,“好了丫头,别问了……想和柏奚交流不是用你这个方法。”
“那是什么?”我追问。
“你来试试吧。”师傅指了指书房外的院落,“来,在这里试着设一个结界,你已经学了施术换式。一个简单的,小的只容得下你一个人的结界应该不成问题,最多维持一分钟吧。只不过,你若失败了,现在起,她就要替你承受反噬了,可以吗?”
“可以!”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对一个一分钟的结界相当有自信,“不过,师傅,若我成功了,你就要告诉我和小萸沟通的方法,可以吗?”
“可以。”师傅如我一样回答,只是声音淡定平静的多。
我来到院落中央,屏息凝神。有微风吹在我脸上,我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我手里捏一个手势,暗自念动咒术咒语,正是这几天背的最熟的纵风术。这是最常用,也最好用的一种结界设置方法,虽然也是最容易被攻破和打散的,但若紧要关头,耽误之急,这也是最管用的,尤其是我这术师初学者。
所谓结界,不过是在固定的空间里设一个屏障,有的看不到,叫人一时障眼;还有的是可以看到,但奈何不了施法人,因为他被自己设的结界保护在其中了。当然,结界中无论有谁,都是被保护的。
而设下结界的方法,一般是调动自然中的一切可利用事物,结合自身的咒术,为自己所用,其中包括风水雾雨土泥,还有许多人喜欢结合阴阳五行八卦,在山间利用山石设下结界,牢不可破,还会使人误入歧途,最终成为瓮中之鳖。
当然,每个人也有自己所习咒术擅长的部分,比如,冰漪原本是海神,该就是利用水的拿手,院落中若有一缸水,她一定得心应手;而鬼知,是千年幽魂,每次都乘风而来,想来利用风的就比较多;而楚钺,号称雪仙,住在雪洞,他利用纷飞大雪制造幻境和结界使人迷惑,或是令人琢磨不定会更方便。只是雪并不多得,他也会利用其他。比如在小荷小姐住的病房里,可利用的自然之力太少,他就用的空气中极细小的微尘,结合自己的气息制造结界,隔绝空气和声音。楚钺所用的,非常难控制,也就需要施术者有更深厚的功力修为,也更耗损施术者的气息。
我在修习的初期,可利用的最好就是风。其实在当代科学里,风也是很好操纵。我于是站稳在原地,很轻松就使掠过我耳边的风聚集在我周围一米处,形成一个圈。尘土在我脚下飞腾起来,形成一个顺时针的漩涡,仿佛要将我吞噬掉一样。我继续念动咒术咒语,风围绕着我,而这漩涡也渐渐扩大,我由原本像是一只蚕蛹一样变成了被包裹在一个蒙古包里一样。
这说明我基本上成功了,再过不多时,口里的咒语就要慢慢松动,最后静止。咒术在那一刻就算是活了,而风与咒语接触到后,产生了一种新的有生命的东西,它们形成了一个暂时被我所用的活物,听我的安排,为我竖起屏障,保护我的安全,抵挡住一切攻击我的外来事物。
然而,正在此时。我有一瞬间的混恍惚,心里不知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很快,我的咒术就弱化了下去,可以说是不灵了。我心里沮丧,想着这就失败了,不免灰心。可是,这时发生了奇特的现象按理说,我的咒术弱化了,风也会跟着失去我几秒钟之前给他灌注的灵力。可如今,我脚下的风开始出现了奇怪的逆向旋转,而且越来越小,好象要把我缠绕在里面一样。
我还来不及多做反应,就被一股力量吸了进去。
很快地,我眼前一阵模糊,再睁开眼,不知在什么地方了。四周一片绯红色,闪烁着金色光影,异常美丽。我看来看去,渐渐忘了自己原本该做什么。
突然,一道白影在我视线范围内迅速移动了一下。
“谁?”我话一出口,忽然发觉有一种迟重感,这种感觉很怪,就像自己所说出来的话,自己听不到一样。
我似乎真的置身于一个结界当中了,但并非我自己制造的。
那么,是谁?
“是我啊。”一道声音不远不近的响起来,并不像从耳朵里听到的,更像是脑子里自然发出的。
顿时,一股如细丝般的冰凉感觉从上至下,蔓延到全身,连指尖都是发凉,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