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觉?”我师傅陈半瞎听完若有所思,满腔感慨的样子,“真想不到,我今生有幸遇到鬼知大人,还能再遇一个千年幽魂。徒儿啊,我是否能去拜见鬼觉大人呢?”
我想了想,“应该可以吧……不过不是现在,要听贺雨的。”
“刚刚那小子?”师傅一副疑惑的态度,“这小子不简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师傅?”我不禁埋怨,“你怎么还没好好认识,连话都没说几句,就这么判定人家呢?”
“就凭我陈半瞎比你小丫头片子多活了几十年!”
“额?”师傅说得笃定,我也真不好反驳忤逆,只得耸耸肩,“哎呦哎呦,师傅,我知道了。他怎样都好啦,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若不是和他认识了,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渠道能出去,还能拯救这么多人啊。”
“哼哼,你这小丫头。”尽管我是个已婚的妇人,师傅还是喜欢这么低龄的唤我,“我告诉你,那个贺……”
“师傅师傅,您的饭菜来了。”正好此时西月推门进来,手里还真的端着一个餐盘,十分丰盛,我上前接过,“师傅,阿古吃不吃啊?”
我师傅陈半瞎摇摇头,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吃,“不用叫醒他。”
“嗯。”对于上百年的僵尸来说,睡比吃更重要。我只是心中祈祷,一会儿不要真出什么事才好,还给他多睡一会的机会。
师傅在吃饭,阿古在睡觉,西月掏出面镜子顾影自怜,平南抱着小萸在发呆,若有所思。
只有我一个人好象真的无所事事,在这无聊的时候,我最先能想到的,只有贺雨了。忌惮着师傅在身边,我不敢表露态度,但坐卧不安也着实在难受。
“唉,师傅,我出去走走。”
师傅头也不抬,鼻子里冷哼一声,算是回答了。
门口并没有人看守,或许是信任,或许是我真的是为他们所用,亦或许,这地方天然就是个屏障,根本我想一个人逃出去也不可能吧?虽然我并没有试过。
走廊长长的,偶尔也可看到几个休息区,里面坐着很多男人,长相各有所长,或刚毅,或可爱,或青春……这是美男云集之处,总有一款适合你。
但我眼里浮现的竟是贺雨那日的“真面目”,唉,也许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给他提供一个蒙骗自己的机会吧?一个长久的机会。他牺牲自己,留在这里,以自身血肉封印住姜夫人,或许是他一个长久的计划和保障吧?
每每想到这里,我心里憋闷,好象什么都是堵在喉头。但很快就要把这情绪压下去,因为我不能接受。
我走了很久,想了很久,直到真的迎面见到了贺雨。
“咦?”贺雨手指上夹着烟,一路吸着,又仿佛若有所思。突然见我,我们一样很意外,他目光一亮,我想我没有看错,他笑意更深了,“有事吗?”
我压下心里的一瞬的悸动,迟钝地微微摇了下头。
“那好吧。”贺雨一挑眉,转身走向另一个走廊岔路,我以为没事要说他就走了,心里刹那失落,但很快地,他只是找了个垃圾筒,将烟熄灭。后就回头想我走来,甚至步伐很快。
那一瞬,我实在满足。
“你没事正好,我找你有事。”
“嗯?”那时我甚至没听到任何话,就想答应他一切的要求,但我尽量维持脸上的波澜不兴,和心里的砰然,甚至在假装冷漠,“说吧。”
“小筱在外面。”
“咦?”
“她在找你。”贺雨说,无声地吁了一口气,认真地看我,“你能不能出去把她带走?”
“我?”我指着自己,不可置信,“你那天还说,让我离她远一点。”这不是牺牲我么?我在他心中这么不重点么?
“不不,别误会,我会陪你。”贺雨摆摆手,急忙解释,“那孩子很固执,不懂人情世故,也很任,就像她妈妈一样……”
“你很了解她妈妈?”我抢了话,这话我憋在心里实在太久,“你很了解姜夫人,你和她很熟?”
贺雨闻言一怔,是我的口气太过暧昧不明,好象在怀疑一切。须臾,他失声轻笑,“为什么这么问?”
“我……”我反而什么都不敢说了。
贺雨不再为难我,伸手示意我不用说了,“这结界里的男人,都和姜夫人有亲密的关系,你明白吗?”
我深深地点头,脸上该是什么表情都没有。那不是强忍遮盖出来的,而是麻木。
“我们言归正传。”贺雨还是没忘他的初衷,继道,“小筱在外面找你。”
我心顿时一凉,折腾半天他还是只想叫我为他所用,我皱眉,“我不想见她。”
“我陪你一起……”
“那也不想!”我不耐烦,声音都高了八度。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真正主要不想见的原因,得知那天密室里发生的真相,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在贺雨面前,我不想像个傻子!
“好吧。”贺雨苦笑,又无奈地摇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