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说什么?”阿悦见我自言自语,不禁竖起耳朵打听。
“没什么。”我有点泄气,阿悦也开始打哈欠了,“你累了么?”
“困了。”阿悦大大方方,一个仆从这么随便,可见主人当年是多么宠他,真要是个女的,我都能编部灰姑娘系的浪漫言情了。
“困了就睡吧,我会和你主人说见过你了。”我说完旋即正色道,“希望你没有说谎。”
阿悦一听急了,举手发誓表决心,“阿悦对主人和皇后没有半分二心,否则”
“好了好了好了!”我朝他比出一个的手势,也不管他一个五百年前的小鬼看不看得懂,就强行掀被子呼到他身上,他的头几乎是被我按到枕头上的,“你主人知道你很乖,很忠心啦,我一个做妻子的都快妒嫉你了!快睡吧”
我顺势也弹出一道无形咒,将刚刚楚钺自己施在自己身上的催眠咒又推出去一波。如此不消一刻,阿悦就沉沉睡去了。
我看着同样一张睡容那表情已渐渐恢复到了之前肃穆淡然又略带点冷漠了是了,我的楚钺回来了。但他睡着,我不想吵醒他。
我拉了被子,枕在枕头上,脸与他对望。我们经历了太多复杂的加诸在我们身上的莫名的愁苦。忽然想,就这么一辈子睡着,看着,天荒地老也不错。至于心底那一个空洞,或是每每想到就升起的一片涟漪,那张倏变的面孔也渐渐模糊了。有道是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再次在和煦的暖阳中自然醒来。耳边听闻的是鸟儿唧唧喳喳的歌唱,鼻息间嗅到的是……鱼汤煮沸的味道…
鬼月?
我猛地睁大眼,枕边果然没人。翻身起床,拉开拉链,爬出去账篷,露出一颗头左右看着。阳光还是很刺眼,鱼汤香喷喷的气味更浓,但闻起来又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醒了?”
“吓?”越来越神出鬼没的楚钺出现在账篷边上,我呆愣愣的,还没缓过神儿来,“你吓了我一跳。”
“抱歉抱歉,我的错!”他大笑,显然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而很好笑。“快起来,洗洗脸,吃饭了!”
我一时之间怀疑这是另外一个,脱口问出,“你是谁?”
楚钺一愣,神色敛了敛,蹲下,但还是比我高出好多,看着我,表情严肃,“雏儿,是我,你老公。”
“你……”我皱眉,不大相信,“你……”
“你昨晚见到阿悦了?”
我下意识机械式地点头。
“一会儿和我说,先起床。”他并没有反复为自己辩驳和证明,只是坦然地由着我慢慢接受一切,我倒也瞬间踏实了。能给我这样安全感和自由同时存在的,可能只有我的老公楚钺了。
来到外面,又开始了以天为盖地为庐的感觉,这是难得鸟语花香的地方,与阴阳村那种北方小村不同。楚钺在已将所有的饭菜都安置在了桌上,包括那碗鱼汤。
“来,先尝尝。”
“好。”我喝了十多天,本已喝习惯了,没当回事,端了碗吹两下就着碗就喝了,都没用勺子,“噗啊!”
“怎么了?”楚钺见我把一口汤尽数吐了出来,急忙来照看我。
“太……太腥和,又咸……”我没喝过那么难喝的,和前十几天的比一天一地,“你你是不是阿悦来报复我的啊?”
“呃?”楚钺闻言一怔,面露羞愧,“是我是我,汤是我做的,是不阿悦,你……前几天觉得好喝的,可能都是鬼月面对下厨这事忍不住,偷偷操控我做的,但我昨晚把他们都暂时封印住了,是以这碗汤是我做的”
楚钺解释一番后,顿了顿,嗫嚅着说,“真的难道难喝么?”
我眼泪都下来了,举起碗,“你尝尝。”我真心不愿伤他的好心,但实在没忍住,那既然没忍住,还是坦诚诚实的好。
“噗”
楚钺喝了一口也吐了,“我觉得鱼太腥气,就多放了把盐去味,没想到放多了,又加几种菜,没想到有一种是苦的……”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别的菜和饭了。”我安慰他,径自坐到桌上,盛了饭。尽管味道也不太好,但至少可以下咽。“你也来啊。”
“好。”楚钺有些不好意思,坐到桌前端着碗,不说话。
我反而更加难堪,“楚钺,我……我作为妻子,这些事,家务的本该是我负责的,现在累你做了十几天,我都懒到睡到日上三竿,本是我的错,你可别想太多啊。”
楚钺闻言淡淡一笑,“我楚国虽然也是世袭太子,但从不重男轻女,就从国王对王后自由选择为生活的态度你也该晓得,其实还是女子地位高一些的。所以,楚国百姓男主内,女主外的也不是少数,甚至相当一部分男人既主外,也主内,女主人在家只是享受供应和生养小孩。”
“这样啊。”我听了倒有些向往,“这若是我早遇到你六百年就好了,我们可以在楚国好好生活。”
我说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