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陈半瞎听完我的话,一脸落寞,无声叹息。
“师傅,我们现在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在保住小萸和十江师兄灵力的情况下,夺回冰漪的身体。”这是我的决定,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师傅,再将目光投向楚钺和平南,还有终于赶来的鬼知。
鬼知手指轻轻一弹,那我灵力打到结界,并没有如我们想象的弹回来,反而像是被吃掉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是鬼知,和十江一样同属幽魂,所以你的灵力是可以被吸收的。”
“哦?”鬼知一挑眉,脚轻轻一提,径自坐到了半空中,冷眼看着我们,“那倒是巧了,你们打算怎么办?纵然是冰漪在他们说里,这我总不能再出力了吧?”
“你就歇歇吧!”我也不放心他出手,与楚钺对望,皆是愁眉不展。
居然被一个柏奚困在这里了,还不能伤害她?真是丢人死了!
“陈师傅,你说小萸现在用了十江的灵力和能力,再加上那一千个恶灵的怨气,还有刚刚那位活了五百多年的巫瑰部族的老人家的灵力,这些加在一起,才设的这两道结界屏障么?”
“应该不止两道。”我细细思忖,“小萸与我们这一战势在必得,也是背水一战,她若败了,自己就会像那些被丢弃的精魄一样,不消几刻就会烟消云散。但这并不是最令她痛苦的,若她败了,十江的灵力都会耗损在这许多道结界屏障上,必定功力大减,以后很低弱的灵魂或许都能伤害到他。甚至有可能,他身上背负的那一千个恶灵,也会反架于其之上,这就说明送他去死,也让这一到恶鬼横行了。这巫瑰族人的旧址虽然荒芜人烟,但附近必定是有人家的,虽然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也是我们的罪过了。”
“嗯。”楚钺应了一声,抬头,“鬼知,我们在半空去探探虚实。”
“咦?”我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们飘到半空中看看。”楚钺说,“这柏奚既然是破釜沉舟之战,也是想一雪前耻,那结界屏障一定做得天衣无缝,密不透风。这样是坚固,但她只有一个人,或者说只是一个灵魂,你的师兄一定是不知情的,那肯定是在沉睡,或是被她施术迷糊了。那她一个人疏于防守,才是我们最佳的时机。”
“嗯。”我心下也定了定,“那你们快些。”
楚钺和鬼知在我眼前一闪就不见了,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有些不适应,回头唤了平南,“你怕么?”
“怕有什么用?”平南好象也锻炼出来了,说得十分中庸,“而且我看那柏奚,似乎命不长的样子。”
“什么样子?”我疑惑,也好笑地问他,“不就是柏奚的样子喽?”
“不,我看到的,她不止是柏奚。”平南很是严肃的说,“你想啊,柏奚本来面目不就是一段柏树么?可我看到的,并不是柏树,也不是个木偶,是一道魂魄。”
“魂魄?”
“且是恶灵。”
我皱眉,“恶灵善灵,你还分的清么?”
“恶灵给我的直觉很恐怖啊,浑身上下觉得他会伤害的我。”平南说着,面目都变得惊悚起来,“可普通的灵,且不说善不善的,都只是令我感到不舒服,而这不舒服其实也只是来自于我的童年阴影,并没有感受到生命受威胁。”
“我懂了。”说到底还是直觉,我也不太敢参考,但想想牵引前因后果,小萸因着把各种原因由精魄突变成恶灵的,也不一定。只是……我好奇一点,十江师兄若是知道了,会不顾一切还保护她么?会不会要求她悔过,不要再作恶了呢?哪怕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我相信十江师兄他一定会这么作的,任何人都会这么做。只是,我们所看到的结果并不是这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小萸利用了许多手段骗了十江师兄。
也许在她看来是善意的谎言吧?
“雏儿。”背后楚钺在召唤我,他们回来了,“怎么样?”
“有十道。”两指交叉,楚钺笔划了一个数字。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我师傅陈半瞎身旁,“师傅,你还记不记得你教给师兄的本领,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教过十江师兄十道最简单的符,就遇到了岳家的事了,是么?”
师傅点点头,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是的。”
“我明白了!”我突然说,“我刚就还在想也许小萸利用的就是十江的十道符,每一道符做了一个结界。这是考验,也是怨念所在,想必这些年师兄也有些怪罪师傅吧?”
“这是自然。”
“师傅,您还记得你教的十道符的内容么?”
“当然。”我师傅陈半瞎说,“其实把怨的也没道理,谁入门都要先学这十道保命符的,你不也是一样?”
我点头,“那我们就照着这些符,攻破好了!”我有了自信,“这第一道,是平安符,就像刚刚一样,唉,师傅您把平安给打碎了。”
师傅怔了一怔,“第二道……”
“第二道应该是降鬼符了。”我自己也是记得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