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鸿争道:“荒山野岭如何就不能有村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许多原始人族部落,就住在这茂密丛林中。”
孝隐道:“这倒是有,像我大炎国许多城镇,原本也是群兽杂居,后来被人族赶到塞外,砍倒树木修了房舍,就成如今样式了。”
四人正在谈论,忽听一阵翁鸣之声。急抬头看时,却是黑压压一片胡蜂,铺天盖地群涌过来。孝隐不待呼叫,急护住金鸿,孝逸捂住头,却见孝娴笑道:“几只胡蜂吓成这样,做得甚么大事。”笑毕,将那琉璃晶祭起,焰火飞射,将那胡蜂烧得四处乱窜。顷刻间,万籁俱寂,那胡蜂早逃得无踪无影。孝娴将琉璃晶收起,教训道:“遇事且宜冷静,莫要大惊小怪的。”
孝隐道:“你有琉璃晶护身,自当不怕。我们空无一物,若遭袭击,只能仰首待宰了。”
孝娴也不多言,引着众人一路走去。约行十余里,忽听一阵哗哗水声,金鸿喜道:“我听到水流声了,此处定有山泉,莫不如循声找去,水流下游定有人家。纵不能寻着人家,好歹补充些饮水。这般无头乱走,何时是个尽头。”
孝隐道:“金鸿之言甚善,一路走来,倒真有些饥了。有水处许有鱼虾,也可抓些来补充。”
孝娴应了,四人循声而至。行不久,却见一条小河,河水清可见底,河边绿草缤纷,香花遍地。细看去,水中游鱼戏对,群虾觅食。金鸿喜道:“水中果有鱼虾,待我下水去抓些上来。”孝隐阻道:“你且歇着,待我去捉。”孝逸道:“不必争了,河水清浅,不如一起下水,随便抓些上来。”孝娴道:“我一向惧水,前月在静影峡又被海水淹过,如今见了水头脑发涨。”孝逸笑道:“水深不足三尺,有何可怖。趁这机会多下水玩玩,慢慢就熟知水性了。”
孝娴听了,也不争持,将包囊锦盒放到河边,脱了鞋袜,将裤脚挽起,皱着眉头探下水去。四人寻了一时,孝隐金鸿收获颇丰,抓了许多大鱼扔到河边。孝娴终是惧水,一步步腾挪不得。忙了多时,累到一头汗水,却未见半点收获。金鸿笑道:“一路来多得孝娴守护,孝娴许是累了,且在河边歇着吧,待会儿还得劳你将这些鱼虾烤熟呢。”
孝娴谢道:“还是金鸿体贴。”匆匆上了河岸,穿好鞋袜,抱着锦盒看孝隐三人在水中捉鱼嬉戏,不觉想到司马卿怜,想到他温柔的嘴唇,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双脉脉含情的眼。想着想着,不觉神魂飘荡,心魄游离,渐渐将那绿草香花一并忘怀,又如同回到了冰封海的雪原。那冷峻无情的坚冰,那狂傲不羁的海水,一步步击打着孝娴的思绪。
正神思恍惚,忽有一只五彩蝴蝶翩翩飞过。孝娴静神看去,那蝴蝶轻舞身姿,光彩夺目,不觉伸手抓去。那蝴蝶原无防备,孝娴手脚又快,被孝娴抓在手中,不住挣扎。孝娴原本烦躁,被这蝴蝶一挣,心意更躁,一用力将那蝴蝶紧紧撰在手中。谁知这一撰,那蝴蝶褪下双翅,现出一条黑褐相交的肉虫,背部长满尖毛,恶狠狠的瞪着孝娴,不住蠕动。孝娴见了,惊喝一声,急将那肉虫抖掉。纤柔少女,犹自惴惴不安,将全身衣服抖动,生怕沾有肉虫。再看那地上肉虫时,早钻入草丛去了。
孝隐三人听孝娴惊叫,又见孝娴不住抖动衣服。急上岸看时,却见孝娴眼眶红润,嘴唇早已发紫,孝隐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慌张?”
孝娴不语,伸开右手一看,却见手心一片昏黑,隐有溃烂之状。金鸿惊道:“看情形似是中毒,这等深山老林,毒虫甚多,极易着道。速将琉璃晶祭起,看看可有解法。”
孝娴神情恍惚,眼前一片模糊,不觉昏昏睡去。孝隐三人乱了手脚,急用双手捧了清水灌入孝娴口中,又着人中上掐了几下,却不见清醒。孝逸建道:“毒虫常出没之地,附近必有解药。只是不知姐姐中了何毒,在此陌生地带,如何是好?”
三人正不知所措,忽听孝娴口中喊着“卿怜”,孝隐叹道:“如今孝娴长大了,有了心事。偏偏又在此横生枝节,无论好呆,定要寻出解救之法。”
金鸿醒悟道:“司马大哥曾说孝娴琉璃晶本性属水,水乃生机之象。孝娴又曾说琉璃晶乃斑狼一族至宝,这千山岭正是曾经的斑狼领地,解法会不会在这琉璃晶上?”
孝隐道:“你所言有理,且用琉璃晶沾些水来,滴入孝娴口中,看看有何反应。”
孝逸应了,打开锦盒,伸手去拿那琉璃晶。谁知那琉璃晶本是孝娴从异界带出,又隐含卿怜剑意,早和孝娴心意相通,只识得孝娴做主人,旁人莫可触及。孝逸方碰触那琉璃晶,忽觉一阵恐怖幻象迎面扑过,却见一条黑色毒虫,身长丈余,头上长着尖毛,张口嗜来。孝逸一声惊吓,扑跌在地,抬眼看时,却是一阵幻象,孝隐和金鸿正看着自己,急将幻境说了。孝隐疑道:“定是这琉璃晶有古怪,让我看看。”
言罢,孝隐伸手去摸那琉璃晶。方碰触那琉璃晶时,忽见一条怪鱼,人首鱼身,身长半丈,对着自己哭叫,正是那哭海怪鱼。孝隐壮着胆子仔细看时,忽见那怪鱼张开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