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鸿道:“这骷髅许是先前误入的人寻到路径,发善心留在此地,给后人指路。”
孝逸孝娴并不答话,在四周洞壁上找到暗门。四人穿门而过,却到了另一条地道。孝娴道:“如此一道接一道,要找到何时方能出去?”
孝隐安慰道:“天长地久有时尽,既有先辈指示,我们一直寻路下去,总有出路。”
金鸿也从旁安慰,四人又继续寻路走去。如此循环往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猛见一道亮光,照得四人双眼生疼,却是到了地道口。金鸿雀跃道:“终于找到出口了!”
话音未落,忽见十余个彪形汉子,各持钢刀跑来。内中一汉子喊道:“有人逃脱了!”
孝隐急凝神戒备,那十余人顷刻冲至,恶狠狠看着四人。孝隐欲要突围,怎奈四人两手空空,又在地道内转了半日,早已腹中空虚。欲要回头,却是心有不甘,再说地道中无水无粮,凶险也不比外面更小。
正苦思无策,忽听一阵弦响,那十余个汉子应声倒地。孝隐急抬眼看时,却见地道外闯入十余个精壮汉子,各自手持长弓。为首一人,正是燕祁。孝隐见到燕祁,长舒一口气,喜道:“多亏燕兄赶来,否则我四人今日命丧于此了。”
燕祁回声客气,引着四人出了地道。方出地道口,却见几十个精壮骑士,一路驰骋而来。为首一人,身姿轻软,手持金剑,正是司马蝶。燕祁见了司马蝶,急俯首见礼。司马蝶见四人无恙,喜道:“我正派人找寻,你们竟自己脱险了。”
孝隐笑道:“司马姑娘天资柔弱,竟能从虎口脱险。可见吉人天相,就是天纵魔头也奈何不了。”
司马蝶浅然一笑,吩咐卫士腾出四匹马来。众人一路驰骋,回到北望城中。及至赶回醉轩楼,早是红日西沉。众人吃酒谈笑,各将地道中凶险说了一阵,说到夜深时候,四人早已困倦,各自宿去了。
次日一早,孝隐引着三人向司马蝶辞行。司马蝶诧道:“你四人才来两日,为何行走匆匆?”
孝隐道:“我们萍水相逢,打扰不便。”
司马蝶笑道:“萍水相逢也是缘,以我财宝家势,你四人在此居住谈何打扰。”
孝隐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该速离。”
司马蝶满脸疑惑,孝隐解道:“你本有遮天的本领,却不愿为万民造福。你有抵国的钱财,却不愿为穷困支出分毫。你分明有实力对抗那庙堂,却选择了明哲保身。如此作为,岂能让我四人安然寝食?”
司马蝶笑道:“原来是为此事。你不用激将我,我是个女人,从来都不想做个圣人。你们果真要走,请自便。”
孝隐无奈,话又出口,不好收回。只得引着三人,拜辞了司马蝶,出了酒楼而去。
到了街市,四人都默不作声。孝隐左思右想,始终不能心安。却听孝逸先声道:“那狼翼始终与我斑狼一族关联,我们不能就此作别。”
金鸿道:“不就此作别,你还待如何?依实力论,我们与司马蝶尚且有天渊之别,何况那佑城堂。我可不想再进那无边黑狱。”
孝逸义正言辞道:“大丈夫见义必为,你与孝娴皆手握至宝,岂可坐视这北望城黎民遭那邪教祸害?”
孝娴听了,也从旁荐道:“那狼翼始终与我们同族,下手时或许会留些情面。不如我们再去那佑城堂一探,好歹把事情搞清楚。”
四人又商议一番,于街边兵器铺中买得刀剑,悄悄接近那佑城堂。进了庙门,却发现庙中空无一人,原本立着的石像,也早已摔为几段。再看供桌前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尸体看似新丧,却一个个面目发黑,龇牙咧嘴,双眼透出恐惧,显然生前曾见过极度恐怖的一幕。
孝隐仔细翻看了那些尸体,正是前日在街市看到的那些乞丐。往后看时,心中更加疑惑。案后十几具尸体,分明就是阻拦他们离开庙堂的人。看他们面目情形,似乎比那些乞丐更加可怖。不觉心叹道:“这又是如何恐怖的一个魔神,一旦现世,无分敌我,尽皆屠戮。”
正看得好时,忽听孝娴惊呼道:“你们过来看看,这墙壁里有夹层。”
孝隐过去用手敲击,听得“咚咚”回音。细思一阵,吩咐三人退开,却握紧手中铁剑,使劲砍那墙壁。砍了多时,却裂开一条缝隙。孝隐眯着眼向内看时,似乎是一道暗门,只是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孝娴见孝隐忙了许久,上前荐道:“似你这般只用蛮力,如何能得成功,来看我的。”言毕祭起那混元琉璃晶,远见一道剑光穿空而过,将那墙壁切得粉碎,墙后现出一道门来。孝隐用手推去,门后却是一间暗室。四人使个眼色,小心翼翼的进了暗室。
方进暗室,却嗅得一阵腥臭。四人急抬眼看时,却唬得面目惨白。原来那暗室中挂着许多人肉,细看去,胳膊、大腿分开挂列。正中房梁上,挂着几十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