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蝶道:“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那血祭中的一人。纵然你是神灵,却如何逃脱的那次血祭?”
翼狼向西遥拜道:“当年在冰火半岛一战,我原本已经死去。是大王以无上法力将我的魂灵召回,让我重新走上战场。我的命是大王给的,只有大王才能决断我的生死。只要大王不死,我就永远存在。”
金鸿疑道:“照你这么说来,如今你依然健在,那么狼王是不是也还健在?”
翼狼摇头道:“至少在我血祭之时大王是健在的,自那以后我从未受过致命的攻击,自然不会死去。”
孝娴叹道:“不想当年还有这么多恩怨。你既参与了当年战事,可知道有个叫兰登的女人?”
翼狼沉思半晌,摇头道:“当年神王战将虽多,高手辈的我全认得,却不知道有个兰登。许是一名小卒,纵使和我交手也不记得。”
孝娴道:“不,那个女人绝对是个高手,智慧和武学都在你之上。”
金鸿笑道:“兰登虽强,定是这些年才出的人物。若是当年的人物,纵然法力再强也禁不住岁月摧残啊。”
孝隐又问道:“那么你可知道当年狼王的战事中,恩仇大峡谷扭转战局使用的困龙局?”
谁知一提到“困龙局”三字,却见狼翼突然一怔,身体迅速老化。她瞪大双眼,咽喉不时发出“嗡嗡”声响,显是有话要说,却始终说不出来。孝隐大惊失色,急上前扶住狼翼,却觉那狼翼浑身冰冷。半晌,那狼翼猛朝千山岭方向一记遥拜。拜毕,慢慢合上双眼。孝隐急问时,却见她躯体慢慢融化,不久化作飞灰。
顷刻巨变,众人心中疑惑,各不言语。正凝神苦思,猛听地下一阵惨呼,众人急顺着地洞朝下看时,却是一条巨蟒,正在吞噬那未死的武士。金鸿急要祭珍珠伞解救时,司马蝶阻道:“这些人助纣为虐,死有余辜。”
孝隐道:“若不救应,终是数条人命。纵使他们从前作恶,日后改过向善,也算一件功德。”
司马蝶道:“若说功德,既踏上作恶的道路,就要有承担恶果的觉悟。你今日救了他们,被他们害死的那些冤魂又待何人解救?”
孝逸又争道:“弃恶从善,改过自新,总要给人一次机会。”
司马蝶横剑道:“你给他们机会,却不知自己的事情还未做完。”
孝逸正在疑惑,却听孝隐解道:“的确,我们的事情还未做完。这北望城信民受佑城堂蛊惑已久,纵使狼翼死去,他们的信念却一直向邪,我们应尽早回城,引导那些信众走入正途。”
众人一齐赞同,司马蝶凝聚真力,祭起那震天黄金塔。顷刻间,又见那金塔散出万道光芒。只是与先前相比,这光芒柔和亮丽,振奋人心。司马蝶将金塔交于孝隐道:“这震天黄金塔隐含先天灵性,能以无上法力震撼人心。如今这金塔归你所有,你应好自使用,切勿辜负众望。”
孝隐懵懂道:“我天资愚钝,如何能掌握这震天塔开启法门?”
司马蝶正色道:“震天黄金塔不过是一个物件,重心却在人心。心正则器正,心邪则器邪。武道也是同理,修武先应修心,若有无限意志,自能修得无限功力。运功之法,待我神元稍微回复,自会慢慢传你。”
孝隐听了,急施礼谢过。众人商议一番,缓缓地向北望城走去。
及至回城,早是日落西沉,行人已经散去。所幸圆月升起,照得北望城街市一片宁静。然而,宁静的夜空下,却不时散发出阵阵血腥。越靠近醉轩楼,孝隐的心就绷得越紧。
他确实应该紧张,出醉轩楼时,上百人的强壮队伍,如今只剩下了司马蝶一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酒楼的酒保仆役们交代。然而,他更担心的,却是再见不到昔日繁华的醉轩楼。
果然,当众人走近醉轩楼时,本该出门迎接的仆役却看不到身影。昔日热闹的酒楼,此刻也静的出奇。从未闭过的酒楼大门,此刻却赫然紧闭。
众人都屏气不语,司马蝶猛地推门,却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露出一双死不甘心的眸子。孝隐深深记得,她就是前日测试孝隐四人的中年妇人。再看楼内,桌椅间、楼道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仆役的尸体。原来奢华的轻纱帘帷,珠宝玉挂,早被洗劫一空。
孝隐不敢作声,更不敢看这楼中的惨状。确切的说,他害怕看到司马蝶愤怒的脸,因为他从来都不知道,一个遇事总是爱笑的美人,当她发起火来,会是什么模样。
然而他却没有听到司马蝶的愤怒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