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娴争道:“冰封海时候,大浪远胜这里十倍,我还是驾着小船闯过去了。莫要担惊怕险,努力向前就是了。”
金鸿孝逸一齐鼓动,孝隐只得应了。孙煌指道:“你们驾船一直向东,不过十里,那朦胧的一片绿就是了。”
四人急抬眼看时,透过层层雾气,果有一片朦胧的绿色。孝逸道:“路程不远,我们速去速回,谅无凶险。”
孙煌解下一条船来,四人急上了小船,摇动木浆辞别孙煌去了。海浪虽大,金鸿孝隐熟知水性,很快穿了过去。到得纱岛,却是另一番景色。四人找个避风处将船停了,又用绳索拴好。
上得岛来,远见桑麻成林,鸟雀群飞。绿林中,簇拥着几丛院落,院中老幼来回走动,又听得一片歌舞,好一片太平景象。孝逸道:“虽上得岛来,却不知何处有集市。这多货物,又不知何时能够卖完。”
话未毕,孝娴指道:“那院落后不正是集市?”
四人抬眼看时,果见一片街市,街市中男女老幼,俱穿淡黄轻纱。稀朗的几个行人,缓缓在街市走动,显然这纱岛并不如玉岛繁荣。金鸿揣道:“想来这纱岛行船稀少,商旅很少走动,故而不知有这个发财机会。我料那孙煌必无虚言。”
孝娴道:“我看他也不像是妄言之人,只是那街市上行人并不多见,却不知这玉石珍玩能否卖出。”
孝隐笑道:“你们多心了,我看那街市后有个当铺,不如将这玉石珍玩典当了,换些绸缎轻纱回去。”
众人一齐赞同,四人急背着珍玩,一路朝那当铺走去。孝隐问了那玉石吊坠价钱,果然高得出奇,小小一片玉坠,却当得二十两银子。孝隐又问了其他玉石价钱,俱是高价收下。典当完毕,四人数了点数,却赚得五六千两银子。
孝隐大喜,问了绸缎庄方向,四人一路朝绸缎庄去了。问了丝绸轻纱价钱,果然物美价廉。四人狠狠心,请了几个挑夫,买得满满一船轻纱。待回到玉岛时,烈日已经西沉。孝隐惊道:“只记得买卖贩换去了,却误了行船时辰。”
孝逸笑道:“大哥无需担心,如今有银钱在手,还用担心行程?不如在岛上多留几日,待寻得好船,再走不迟。”
金鸿孝娴一起赞成,孝隐原有此意,也就欣喜应了。四人正要去请挑夫,却见孙煌引着十几个年轻汉子,各执绳索扁担过来。为首一人,身宽体胖,衣着华丽,显是本地商人。四人正在惊疑,却听孙煌荐道:“这位是本地服饰店掌柜,听说几位运了一船丝绸来,愿出高价收购。”
孝隐正欲发话,那掌柜急上前行礼。各人倒也爽快,很快谈妥交易。点数完毕,四人又赚得上万两银钱。回到孙煌住处,四人俱感到乏困,吃过饭食,各去客房宿去了。
次日一早,孝隐要寻船只。孙煌笑道:“据此东南方百里,有一无名小岛,风景秀丽,比这玉岛纱岛更胜百倍,只是尚无人居住。你们何不随我一游,待游完那无名小岛,再寻船只未迟。”
四人欣然应了。孙煌收拾完毕,引着四人乘了小船,一路向东南驰去。孙煌行船本领,比起孝隐金鸿更好。小船在翻天巨浪之上,如同行在平地。不过半日光景,孝逸远见一丛青红交织的丛林,又有点点紫黄,泛起五光十色,不禁赞道:“那就是你说的无名小岛么,景色果然宜人。”
孙煌随口应了,将船靠近那无名小岛。上得岛来,却见岛上奇花异草,百鸟争鸣。往远处看,却比昔日所见司马蝶震天园中风景更为璀璨。岛中一片平湖,湖中有四五处喷泉喷起,又有五色金鱼,鱼鳖虾蟹。湖水清可见底,底部珊瑚海藻,相映成趣。湖边许多巨石,被雨水洗净,光彩闪耀。众人爬到石上,坐下歇脚。金鸿赞道:“人间有如此胜地,若能长居在此,远胜那尘世间的浮华。”
孙煌笑道:“如今你四人得了许多钱财,衣服准是无忧。既向往此处,何不在此建屋置舍,作长久计。”
孝隐金鸿默然不语,孝逸慨然道:“此地虽好,终不是久恋之所。我四人应了司马姑娘,要去北方寻异世人郭义城。应人之事,怎好半途而废?”
话未毕,忽听远处海面一阵轰鸣,急放眼看时,一阵火光充起,半天里一片通红,硝烟滚滚。云层间,夹杂许多恶相,又有许多怨气。孙煌叹道:“看来那云珠岛火山又爆发了,只可惜那岛上居民,如今惨了。”
孝逸惊问道:“你是说那火光来自那远方的小岛,岛上还有居民?”
孙煌道:“没错,那岛上盛产云珠,故名云珠岛。岛上时有火山爆发,每次爆发时,损伤许多人命。可惜那些居民衣食无着,又不敢擅自离开。”
孝逸道:“我看那岛屿距离此岛也不算远,既有此等胜地,为何要留在那里受苦?”
孙煌道:“人心诡异,谁又能揣测明白。你既然有此疑问,不如随我去探测一番,许能尽些力道,救活一批老幼。”